怜筝一直忍着眼底的酸涩,站在门口,她将情绪小心藏好,这才慢慢进了门。
可是,他为了她当真放弃了皇位,这样的心境,她要如何藏得住?
十三终于笑着松了口气,帮她将门带上。
怕是他们还有好多的话要说,将门关上也好。
“筝筝,我原以为你来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他倒是放的快,看来倒是没瞒住你半点去。”
风因转过身来,眉头微挑,怜筝看着那脸虽是陌生,桃花眼的风华却半点不减。
“倒是未曾料到筝筝这样心急,赶着便跑了回来,也不知秦家那处是混过去了没有”
怜筝吸了口气,抽了抽鼻子,小跑了两步,窜进了风因的怀里。
“从哪儿鼓捣来这么一张脸,事先竟是半分都不告诉我!你倒是使坏,都瞒着我。”
“筝筝,这话要是告诉你了,你还能演的这样好?我瞧着你的情绪可当真是气的很。”
风因唤了她一声,搂她进怀,闻着她的发香,柔声道:“我若是说了,你也会受到牵连。”
“此事太过兵行险着,我与晟王计划了数月,虽中途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所幸这些矛盾都比不过他对皇位的觊觎,江山和美人,他选江山,我择美人,两全其美。”
怜筝闷声道:“可我竟不知这些,心下还依旧埋怨过你,怨怼过你。”
“秦家计划周全,我若不依,且不说护不住你,怕是还要拖累了你。”
风因心里一软,摸了摸怜筝的发,将她揽紧,“只要能护得你周全,万事我都能做。”
“可我却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你可会怨我?”怜筝将脸埋在他怀中,微微有些湿漉。
风因轻轻抚着她的发,微微一笑:“你何处未做过什么,可席贵妃一事若非你出了疏漏,怕也不会这样轻易就得手了,我还真是当心了好一阵,所幸你倒是误打误撞地帮了我。”
怜筝倏然抬眸,狠狠踩了风因一脚,“你糗我,我不与你说话了。”
风因含笑拉了她的手,“你若不与我说话,我可扭头回去当皇帝了。”
“你去,你去。”怜筝忍着唇边的笑,背过身去,“我可不拦你。”
“莫要闹了。”风因摩挲着她的手,将她复又揽回怀中,定凝着她,眸底盛着数不尽的温柔,“我这人做不了皇帝,若非成了皇帝,定是那祸国害命的昏君。”
“呸!”怜筝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浑说些什么呢!”
风因温柔地环住她,她倚在他怀中,这些日子人竟清瘦了不少。
怜筝抬眸对上他的眼,那少女般柔滑的肌肤落在他眼下,白嫩如玉,似一口盈盈的嫩豆腐,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张,刹那让他迷失了心魄。
他低头,将花酿含入口中。
这样好的酒酿,他恨不得自己一日日躲在房中,肆意饮用,再不顾他人。
怜筝双手抵在他怀中,他胸前的余温似乎火一般地灼人,滚烫进了她的全身,就连那耳根子都生了粉色,浑身仿佛没了力气。
眼见她越加女儿般娇羞,风因脑子的弦顿时绷紧,嗡的一声便失控了。
忽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你拦着我做什么?大人不是吩咐让我查到了什么立刻来回话,我这着急!”
十三气恼,“你……你非得眼下来?你……你明日再来!今儿不许进去!”
“大人眼下不在里头?”蒋鸿诧异地看了十三一眼。
“你管呢!在不在里头你今日都不许扰了她去!”十三皱眉,死活拦着蒋鸿。
风因和怜筝都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风因重重地将气息喘匀,连忙退了一步,将那股子冲动给生生压了下去。
怜筝这才回过神,默然低首,身上的衣衫竟已是乱成一遭,雪白的肌肤露了半片香肩。
她的脸仿佛被火滚过一般,倏然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个登徒子,不许瞧着。”怜筝娇怒,跺了跺脚。
怜筝立刻转身,将衣衫收拾好。
风因红着眼,一听这话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谁,也不抗拒,格外顺着他……
他笑着叹道:“如今看来,江山美人,我倒是都没得。”
怜筝尚未转过身,几不可闻道:“美人也不是白日非要得的……”
不等风因再说上话,整理好衣衫的怜筝已伸手去开了门。
外头的十三和蒋鸿正纠缠不清,眼看屋子的门开了,两个人双双望了过来。
“蒋大人,劳烦您来了一趟,进来吧。”怜筝开了门,不敢朝外头看。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风因似笑非笑的双眸,当然,风因盯着的定然是蒋鸿。
怜筝的明艳之态未消,风因后又定定地看着她,身上便更难受了。
他连忙挪开了视线,去倒了杯茶,一股脑地灌进身子里去。
门都开了,十三自然再没有阻拦的理由。
十三气恼地呸了一声,“蒋大人,你这么这点子眼力见都没有!”
“胡闹,外头都这些事儿了,要什么眼力见!”
蒋鸿扭头看向萧北顾,“要说没眼力见,也没见他拦我!”
萧北顾眼神尴尬地看向一边,不去答话。
这事儿他可不拦,万一是个什么事儿,阮怜筝这脾气他可不敢插手。
蒋鸿立刻进了屋,萧北顾紧跟着进去,两个人看见风因都蓦然一愣。
“不知这位是……”萧北顾分明是不认那张脸,偏又觉得有些熟悉。
怜筝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