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瞌睡了,如何还未走到?”怜筝用力握紧了他的手,坚定地拉着他朝前走。
风因并未说破,眼眸里藏着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了。
她既然不追根刨底,他自然也没必要非扫了兴致地说。
他知道她必定懂他,她也不会瞒了他去。
两个心下清楚,走了一路上谁也不曾再说起那事情去。
弯弯绕绕走了一路,路上每十五步一盏油灯,虽是走的远,但是道儿都亮如白昼。
地道一路通向了一处密室,再走上一会,能瞧见厢房的门廊。
风因轻手推开房间的雕花镂空的木门,先进了屋,再领她进门,这才将门关上。
里头有两三个小房间,风因带着怜筝去了其中一处房间,里头搁了一处棺材。
怜筝诧异地望了一眼风因,风因松了手,示意怜筝上前去查看。
她走上前,朝那并未盖棺的棺材里瞧了一眼。
陈茵茵?
那日在北县,陈茵茵的尸首被风因藏起,竟是怎么都不肯让她验,如今竟又寻了出来?
“当日你我羽翼未满,虽至今日依旧,不过却是能验得了。”
风因的眼底泛过一丝冷意,“卫处尹虽不会动秦家人,但是却未必不动我。”
怜筝听见这话,思索了一瞬。
风因说的完全在理,如今的风因只要露个脸,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秦家的怀疑。
“所以你将元九留在了宫里?”
怜筝这才想起,若非元九成了御前侍卫,怕是她也不会先入为主,以为风因继位了。
“其余部署皆无变动,除了秦家手中的势力。”
风因走到怜筝身旁,静静地看向棺材。
“秦家的势力一旦用了,那你便能知晓那处是秦家,何处是你的心腹,如此倒也能分开来,一举两得。”
风因宠溺地笑着伸手揉了揉怜筝的发,“说的不错。”
“陈茵茵的事儿,为何现在要查?”怜筝蹙眉,反问:“和晟王有关?”
他做事似乎并不是毫无目的就让她去做了。
如今想来,倒是一步步都按照他的设想做了。
“陈茵茵的背后是欧阳家,欧阳家又与宋家连在一处,如此便有不少的财阀是捆绑在一起,卫处尹在朝堂上毫无势力却走到了如今这步,若不是官场的根基,便唯有钱财能解释的通。所以,卫处尹没有家族的支撑却也能走到这步,必定也不会这样简单。”
风因抬眸朝怜筝望来,说道:“关键是,她和你说的那人有关系。”
怜筝一怔,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映过来,那人?
对!陈茵茵在死前的的确确说过,甚至还说出了怜筝在现代的真名。
“卫处尹私下与门阀富族交好,富商在乎的无非两种,贪官或贪钱,再者贪人。”风因继续道,“陈茵茵的死,一开始你差不得,可是如今却也不得不查了。”
“这些富商都富可敌国,卫处尹的势力也不能让他们贪了官,故而只剩下一种。”
怜筝听到这,心里便已然有数。
“你需要我来查,找到线索,成为你的牌?”怜筝捏了捏眉心。
如果风因真的查了,怕是头一个不能放过他的人就是卫处尹,这样一来,他便危险了。
“早知道你是操心这个,我手上有先皇赐过的免死金牌,我用不上,先给了你。省得日后晟王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头一个就拿了你开刀。”
“免死金牌?”风因都听愣了,“你从哪儿来的?”
“你父皇随手赐的。”怜筝从怀中取出,朝风因一抛。
因为时常在宫里走动,六宫的女人个个都不好惹。
脑袋挂在裤腰上,还不得日日背了它防身,眼下倒是有了用处。
风因下意识接过,金牌还带了少女的体温,“父皇赐的?”
听闻免死金牌唯有两面,她手上竟有其一。
“故而我的寿礼便是这具尸首?”怜筝微微一笑,“你倒是知晓我一直惦记着。”
风因险些气笑,连忙伸手拉了她,转身朝外头走。
“我若送了具尸首做贺礼,老丈人非得收拾我不可。”
风因拉着她,去了隔壁的厢房,瞧着倒像是个厨房。
他让怜筝坐下,自己倒是撸起袖子,下厨去了。
“原是想给你做长寿面,最后还是给你做了这,你耐心等着”
鼓捣半响,风因端上了两碗水饺,其中一碗特意推到了她面前。
怜筝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红着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每年过寿,阮六杨总是亲自包了饺子,在饺子里头搁些蜜饯或是几文钱。
送些好兆头。
“姜女说的。”风因柔柔一笑,坐在她身旁,“饺子是她包的,我就烧了水。”
见她红了眼,风因笑了笑,“快吃上一口,莫要凉了。”
怜筝小心用勺子送了一个水饺,刚嚼了两口便皱了眉。
她犹豫了一会儿,实在难以下咽,只好老实道:“风因,你没煮熟,这是生的。”
风因笑着看她,也不回话。
“你笑什么,不然你尝尝,当真是生的!”怜筝见他不说话,强调一遍。
他还是不说话,像是笑得更开心了。
“是你说生的,我可没逼了你。”
下一秒,怜筝便反应了过来,耳根渐渐泛红。
“你又戏弄我。”
她搁下手里的勺子,背过身去。
“筝筝,以往我问你,你总是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