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顾忍不住轻叹,“竟是不曾想过,有一日还能瞧得见怜筝出嫁。”
“向来伯父若是知晓,泉下也能安心了。”林秋茴揽了北顾的手,抬头相视一笑。
姜女微微颔首,眼底尽管落寞,却依旧扬了一抹释然的笑意。
“我去瞧瞧,筝儿极少上妆,怕是不利索,我去帮忙。”
话音刚落,房门‘嘎吱’一声,竟是开了。
风因怔愣之时,怜筝已自顾自地拈住裙角,小心地出了房门。
少女的手指纤细软白,肤若玉色,鲜红的嫁衣衬地更加的冰肌玉骨。
平日本就素净的五官,眉眼的清冷染了几分喜意,眼角下的盈盈泪痣更是楚楚动人,红唇含笑,水波盈盈,只见她娇靥晕晕,魅色春娇。
不过是略施粉黛,华髻梳妆,便是倾色动城,妩媚横生。
只一眼,风因便忍不住低笑一声,上前执住了她袖下的柔薏,哑声道:“娘子让为夫好等。”
林秋茴连忙将方才备好的碗碟摆到桌上,倒好酒酿。
萧北顾笑着走到台正中央,敲了敲手上的锣鼓,“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顷刻间,少女面上的清霜便化成了粉嫩的红晕。
风因亲手牵着她,朝天地跪拜行礼。
“二拜高堂。”萧北顾笑容满面,二敲锣鼓。
风因和怜筝的高堂都无,于是两个只是简单的再拜上一次天地。
“夫妻对拜。”
风因笑容温柔,松开执住她的手,两个人互相对视,隔着一层薄红色的头纱,瞧清彼此的心意。
“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自然是没人敢闹的,几个人便识相地退出去了。
就这会儿拜堂的功夫,秋茴和姜女已经将厢房里都收拾了一遍。
两个人进了房间,桌面还摆着一些菜式,烫了一壶刚热的酒。
风因拉开椅子,让怜筝坐下,随后盛了碗汤,夹了些吃食。
“先吃些垫一垫,若是贸然让你喝了酒,再仔细胃疼。”
怜筝看了眼桌上,不等自己伸手将头上的纱撩开,风因已坐下,认真而小心地替她将红纱掀开。
怜筝红唇微勾,心里自然是溢出了些甜味儿。
风因看了眼怜筝的脂粉清扬,唇眉娇色,瞧的人心神荡漾。
怜筝本想绷着脸,确实一个没忍住,低笑出声,“你何时准备了这些?”
风因将汤碗递上,瞧着怜筝喝下,眉头扬了扬,“月余前。”
酒杯递上,双手交缠,将喜酒互相饮下。
屋里灯光亮堂,红烛影透在窗边,今夜怕是深了。
怜筝有些紧张地低着头,有些不敢瞧他。
“筝筝?”风因低头轻唤怜筝,声柔若无骨。
“嗯?”怜筝下意识抬起头来,下一秒便被人抱了起来。
风因迈过喜烛,屏风,隔着朱红的琉璃屏风,将她轻轻搁在榻上。
怜筝浑身发热,抬眸看他,他一身红裳映得容颜绝色风华。
她闭上眼,轻触了触他的唇。
这一吻仿佛星火燎原般,让风因刹那间的隐忍和散漫,竟是为她生了几分粗鲁。
他终是忍无可忍地揽了她的腰,将她推进那红锦之上,玉色从衣衫下倾露,一层一层染红了他的眸,他情不自禁地低吟,怜筝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摆弄。
枕旁上缠绕着两缕长发,互相纠缠,不分彼此。
红烛灯影绰绰,人影卓卓,风因忍着锐气,直至怜筝全身酥软。
他眸底幽暗,豆大的汗珠从额间落至她的玉肩,直至乱了气息,他再难控制,将尽数隐忍冲撞进她的柔软,撞碎那夜的海棠花色,落了花红娇色。
她吃痛,他似惩罚自己一般放缓,将她的痛意尽数化解,让她的满腔春意化作海棠花汁。
那一夜,只听那轻吟低音,声如天籁,直至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