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定是对老头子的胃口,若能收为徒弟倒也不错。”
卫处尹不接话,视线往榻上一瞧。
阮怜筝已是验尸能手,若是学了这赛神仙的毒术更是能为他所用,百利而无一害。
见卫处尹不答话,赛神仙眼珠子一转:“我说昨日你不说这是你小子的人吗?”
“答不答应一句话,你让我救的人,不答应就算了,省的我费力气。”
风因勾唇一笑:“人自然要救,其余的您老决定便好。”
话说完,风因与卫处尹对视一眼,卫处尹不为所动,淡淡一笑。
“一切听由五弟做主。”
若是需要担责的时候,倒是需要别人来扛。
风因的笑凉了下来,却是沉默了。
这就是他们的兄弟情谊。
真是可笑至极。
入夜,夜深。
除了房中留了一名赛神仙带来的丫头,卫处尹等人便都只能离开。
赛神仙说毒术不能外传,绝不让任何人观摩,他在房中摒弃众人足足鼓捣了一日。
“雪刺。”赛神仙等雪刺将药喂于阮怜筝后,这才出声唤她。
他肃声将雪刺叫出,等她出内房,这才淡道:“跪下。”
雪刺长眉轻落,低头跪下。
“做我的徒儿,只有一条规矩,你可还记得?”赛神仙摸了摸胡须,低头看她。
雪刺沉默不言,只是跪着。
“你心系玉倾欢,我懂你,可你要知晓,若无卫风因的口令,你的小命怕是也难保,更何况是玉倾欢。”赛神仙满脸肃冷。
“师傅!”雪刺试图出声辩驳。
“所幸!”赛神仙打断她的话,“你留手了,否则为师也救不了你。”
“师傅,若是她活着,倾欢就再无翻身之力了!”雪刺眸中含痛。
“她日日夜思苦等,只为了见他一面,可从这阮怜筝出现后,倾欢就再难如愿了。”
赛神仙动怒,“胡闹,情爱之事怎可儿戏为难,除了阮怜筝,天底下女子这样多,若他为负心薄情之辈,你为倾欢要杀尽天下女子吗?”
雪刺偏不惧,坚持道:“有何不可!”
“……可你若违师之道,莫说他不留你,我也断断留不了你。”
赛神仙气恼,见雪刺毫无悔过之意。
雪刺固执道:“我并无违你同门相残之规。”
“可我已在众人面前收阮怜筝为徒,你若再敢伤她,便彻底断了我与你的师徒情分!”
“师傅!”雪刺惊怒,起身,怒道:“你怎可如此!”
“我有何不可!”赛神仙终于彻底动怒。
“雪刺!我早早与你说过,玉倾欢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良善,她……”
雪刺顶嘴,“师傅!你若再这样说她,我……”
“如何,你还敢欺师灭祖不成!”赛神仙怒而起身。
雪刺目光一变,已是急火攻心,她不言不语,转身出了房间。
赛神仙暗叹口气,这个丫头性子倔,到底是听不进去多少。
雪刺负气离开未有多久,风因便潜入了,此时,赛神仙正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茶。
茶叶上下沉浮,正如他师徒二人,看似情分也在水中深深浅浅。
见风因从窗口暗自进门,赛神仙落了手上的茶杯,“怎么,我说这瑾王也有门不走非得爬窗的时候,倒是少见。”
“你个老贫嘴,快说,心血来潮胁了她作甚!”
风因没好气地从桌上接过他事先泡好的茶一饮而尽。
赛神仙哈哈大笑,“世间敢饮我泡之茶的人,除了你怕也没几个。”
他下毒无数,杀人无数,凡路经之处听闻赛神仙的名号,怕是无人敢近身。
“说吧,我可不信你当真要收徒。”风因笑得漫不经心,视线却并未停留在此处。
赛神仙只瞧了一眼,便知他心不在焉。
“你清楚便好,有些话多说无益,身边该留的人得留,该去的人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