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旁人,如此抬举,若是这幅德行,怕是祖先都要气得从坟里诈尸了。
卫处尹倒是没生气,只是觉得这阮怜筝除了于他有用之外,令他充满了探究的兴趣。
“本王倒觉得,与你在一块有趣的紧。”
怜筝一听这话,不去搭茬。
卫处尹抬眼细瞧她的眉眼,眉宇的笑淡了几分。
“听闻你近日与瑾王走得颇近,后日宫中设宴,你可随……”
“下官身子有恙,便推脱不去了。”
怜筝可不想凑这些个热闹,省得添了人家的晦气,还自找没趣。
看来卫处尹此番来拉近关系为次要,试探为主。
她就知道他可没安什么好心。
“至于瑾王……”怜筝柳眉紧蹙,落了眼睑,眸底却佯装几分愁色。
怜筝惶惶起身,摸了几文钱放在桌面,咳了两声。
“……无论晟王替他说什么,我已有心上人,做不了他的妾室,替下官谢过瑾王美意,下官先行告退。”
怜筝唯恐避之不及,行礼后,转身便跑,逃之夭夭……
卫处尹闻言一怔。
这五弟难不成是调戏她了?
十三坐在房间的窗口边上,对着回来的怜筝甚为不满。
“还舍得回来!”十三没好气道,一幅将她捉奸在床的表情。
怜筝不当回事儿,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淡道:“早知道我就该跟晟王回御药司去,省的听你叨叨个没完。”
十三眉宇间怒火更浓,“怎么,我还耽误你的好事不成?”
“你才知道?”怜筝将水饮尽,又道:“我怕你再大点声,晟王等会就该来接我了。”
“我……”十三简直要将自己活生生气死。
这个女子,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吗?
“刚打听点消息回来,你听不听?不听就出去。”怜筝道。
十三:“……”
僵持片刻,十三服软,走过来想倒杯水,一爪子被怜筝拍落。
十三炸毛,起身:“你……”
怜筝挑眉,“不想听了?”
“……”我忍,我忍,我忍。
“面摊的老板说城郊林子里住了位田寡妇,家中饲猪繁多,加上为人孤僻,拜访的人并不算多,不是熟主顾,也不肯卖,非常惹人怀疑。”
十三蹙眉问:“东南西北门外都有一片林子,具体是哪一片?没人说过林子里还住人。”
“无论是哪一片,现在就去问问那陈屠户,看他知是不知。”
十三看着怜筝,忽然反应过来,问:“为何与我说这事?”
怜筝望着十三眨了眨眼,“本想着明日说让你明日再去,你既听了便现在去一趟。”
所以才特别说了这件事,要他现在往那臭气熏天的死牢跑一趟?
十三气笑,道:“我若是不去呢?”
怜筝并不担心,将杯子放在桌上,眯眼一笑:“随你高兴,不去就不去。”
“只是,风因今夜会来上一趟,我这嘴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茬才能不惹他生气。”
她格外在后面五个字上升高了语调。
十三:“……”
败给她了。
元九从外回来,怜筝尚未合衣睡下,一听见动静,便从床榻上起了身,亮了灯。
她朝周边看了看,却没瞧见风因的身影。
元九察觉到怜筝的视线,忽然想着解释一句:“主子正在朝此处赶来。”
怜筝一听这话,却蹙了眉,“你有话要与我说?”
“如何得知?”元九颇为意外,望着纱帐中那模糊的面容,不紧不慢。
“你既是风因的护卫,通常不会先于主子太多到达目的地,以防主子在半路遇袭。”
怜筝思索片刻,目光从纱帐中清冷透出。
“你做事处处谨慎,必定也派人顶了你现下的位置,才能不引了他的注意。”
元九望着她,他们自然都清楚这个人是谁,可是谁也没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