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的话音落下,全场又一次炸开了锅。
卧槽,这个年轻人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竟然敢说是叶书圣是在自取其辱?
尼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求求你别秀了,秀得我头晕!赶紧来人把他带走吧!”
“我看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吗?呵呵,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放眼说叶书圣是在自取其辱?他有这个资格吗?”
“也就是叶书圣脾气好,要换成是我,早让保安把他轰下船了。”
众人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议论之声,就是要让林飞刻意听到。
连同看向他的目光,也像是在看煞笔一样。
全场唯有陈湘雨死死攥紧了拳头,充满期冀地看向林飞。
她知道林飞不是那种自不量力的人。
叶旭阳哈哈笑出了声,也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十几年!”
“十几年了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在书法上和别人相比是自取其辱!”
“看来林飞这位小友倒是王羲之转世了,真是失敬失敬。我竟然还曾想收你为徒,简直是不自量力啊。”他揶揄地开口,顿时听得众人也一片哄笑。
吴涛看向林飞的目光,都不再充满警惕和敌意,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和讥讽。
堂堂一个大宗师,竟然跟个煞笔似的不自量力,情商智商都低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境界。
或许他在武道上是个纵横捭阖的强者,威震蓉城一方实至名归。可放在书法这样的领域上,当世孰可与叶旭阳比肩?
人贵有自知之明。林飞说叶旭阳是自取其辱,但怎么看自取其辱的人都是他自己才对。
这种蠢材,何惧之有?
吴涛觉得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林飞明知不可能敌过他们吴家,却还是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因为他真的就是那种极其罕见的24k纯煞笔。
叶旭阳收敛起笑意,当即对王咏说道:“给林大师准备文房四宝。呵呵,我倒要看看林大师到底如何了得。”
他表面谦虚,实则心中自傲无比,充满了对林飞的不屑。
他压根就不相信,林飞这样一个年轻人的书法会有多么出神入化。
之所以给林飞发挥的机会,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罢了——不狠狠让你长个记性,你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一代书圣在书法上的水准,不是他能挑衅的!
王咏也急不可耐地想看到林飞出丑,很快就拿来了笔墨纸砚。
整个展厅的视线焦点,尽数聚集在林飞身上。
只可惜,那些目光的情绪都算不得友善。
戏谑、讥讽、厌恶。
林飞信手执笔,在手中随意翻转了一圈,一笔荡过砚台上墨汁,姿态随意落拓,笔端落于宣纸。
生宣,有着极佳的浸水性和吸水性。
一旦落笔,水墨将迅速渗浸,没有修饰停顿的机会,极难掌握。
看到林飞堪称轻狂的动作,不少人面露不屑,甚至嗤之以鼻。
研墨是有讲究的。
墨少则字体枯瘦干燥、墨多则字体宽大浑浊。
林飞就这么恣意地瞎几把写,能写出来好的字就有鬼了!
然而林飞并不在意旁人的耻笑,近乎是行云流水般笔走龙蛇,寥寥几秒便搁笔砚台边:“好了。”
叶旭阳嘴角微微抽搐,还没看他的字,就已经觉得辣眼睛了。
林飞用墨不讲究、执笔手法不讲究、在最难掌握的生宣上也不加强笔力把控、速度快到超鬼......
失望。
失望至极。
叶旭阳本以为林飞对书法至少有着极强的认知,虽说书法水准会远逊于自己,但也应该超出普通人一大截。
可看到他这番操作,简直就觉得自己当时是眼瞎了。
叶旭阳甚至怀疑,林飞是不是专门研究了书法的大量理论知识,只为了用来装逼?
现在的年轻人...呵呵,真是可笑!
别说他了,就是原本对林飞充满希冀的陈湘雨也愣了一下,难掩满脸失望,咬紧了嘴唇。
陈湘雨毕竟是林飞的小迷妹,开始还相信他是有真才实学,但看到这一番操作也彻底心凉了。
林大哥这是...完全不懂书法啊!
为什么完全不懂书法,还要出来自讨没趣,让人笑话呢?
陈湘雨低下了头,完全不想看林飞出丑的画面。
“哟,不愧是林大师啊,写得真快。”吴晴哈哈一笑,讥讽地开口道。
林飞淡淡扫了她一眼,信手将字帖扔给了叶旭阳。
叶旭阳拿起字帖,摇头冷笑,正欲说话,却突然间变了脸色,瞪大了双眼。
因为他看到了林飞的字。
“这,这字——”叶旭阳声音中满是惊惧之意。
没错,除了震惊以外,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惧。
草书。
狂草。
笔势连绵环绕,字形奇变百出。
粗看狂放不羁、毫无章法,但细看之下却又无一失笔。
最为可怕的是,林飞的字里行间,还有着可怕的意蕴。
剑气!
杀伐之意!
细看这寥寥一段草书,竟然让人感觉如剑锋直抵喉咙,铮铮然的锋芒之意令人心惊胆战。
叶旭阳满脸惊骇之色,浑身颤抖着,失声惊呼道:“神境!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神境?!”
传说中的神境。
别说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