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钟天涯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瞬间振奋了起来。
从初中到现在,这是钟玉婷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爸在,你放心,他伤不了你。”钟天涯哈哈一笑,颇有几分豪迈之意。
钟玉婷却摇了摇头,强忍着哭腔咬牙道:“你放我下来,放手和这个东瀛的龟儿子决一死战!”
她觉得自己成了钟天涯的负担。
“不行。”钟天涯决绝开口,神识中已经扫描到六个东瀛武士在靠近了。
很明显,先前他杀死那一群,并不是朝香宫文泰所有的手下。毕竟是分头行动搜寻他的下落,这些人和他们老大一般,都没能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钟二,你放我下来!”钟玉婷又骂又打的,竭力挣扎着,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束缚在钟天涯后背不得脱身。
“你是看不起本剑豪吗?”钟天涯简直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就算背着你,本剑豪照样花式吊打这个垃圾!”
朝香宫文泰由衷感叹道:“佩服,佩服。我就欣赏阁下这种...死到临头却还装腔作势的人。”
“那么,”他冷笑一声,拔出了樱梦,“我这次再攻击她,又当如何?”
钟玉婷慌了,瞬间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小人!你有本事就和我爹堂堂正正地一战,你行事如此阴险,算什么英雄?”
朝香宫文泰哈哈大笑,讥讽道:“小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成王败寇,怎可有勇无谋?”
钟天涯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突然蒸腾出水蒸气一般的红色血气,气势陡然上升:“你说得对。成王败寇,是殊死一搏的时候了。”
六个赶来的武士莫不为之心惊,当即发出了震撼的惊叹之声。
“好强的气势!”
“不好,暂时不能靠近!”
就连朝香宫文泰也面露凝重之色,双手持剑,目光凛然。眼前的钟天涯竟然在燃烧精魄之血,显然是要施展什么了不得的手段了。
而就在此时,异变抖生。
钟天涯没有如同众人预料一般发起殊死一搏,而是轻轻握住了钟玉婷的手。
“遁!”他吐出一字,顿时令血色霞光尽数缭绕在钟玉婷身上。
“唰——”
钟玉婷的身形瞬间在原地消失,整个过程极其突兀,直接让人傻眼。
朝香宫文泰脸色一变,当即震怒道:“八嘎!你做了什么?!”
钟天涯虚弱无比,却当即哈哈大笑道:“区区弹丸之地,岂能懂我泱泱华夏修真界术法之精妙?我先前施展的是血遁之术,想必你们也没有听过吧?不妨告诉你们,本剑豪以修为和寿元耗损为代价,可让她遁走万里之外!”
万里之外是什么概念?
东南沿海的明珠市,到西南重地蓉城,也不过四千里距离。
足以将她送到林飞所在的飞云山庄了。
“告诉你们一个绝望的消息,”钟天涯咧嘴一笑,有着一众武士完全看不懂的信心,“你们马上就要死了。”
他的话音落下,一群武士都傻眼了。
紧跟着,这伙武士便猖狂而讥讽地大笑出声。
“疯了吧?”
“神经病!自己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说我们要死了?”
朝香宫文泰也是嗤笑出声:“怎么,已经虚弱到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
他丝毫不慌,只觉自己稳坐钓鱼台。毕竟现如今的钟天涯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像再度施展先前那种玄妙的功法,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朝香宫文泰半点没往“反派死于话多”这方面想,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问道:“在你死之前,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放弃自己活命的机会,让一个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干女儿逃命...不觉得自己输得很愚蠢么?”
钟天涯断然道:“我对她说过,除非我死了,否则别想动她半根寒毛。”
“所以...我没有输。”
“是我赢了。”
朝香宫文泰讥讽地说道:“愚不可及!”
话音落下,他便挥手斩出一道剑光。
钟天涯咬紧牙关,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奋力挥剑抵挡。
可他不仅是强弩之末,就连修为也跌落到元婴中期了。
“噗!”
一道鲜血之泉飞溅而起,钟天涯握着牵风之缘的右臂直接被斩落。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令朝香宫文泰露出了报复得逞的痛快笑容:“你带给朝香宫一脉的耻辱,今日便要一刀刀在你身上找回来!”
而与此同时,远在蓉城的飞云山庄。天空中突然有个人影砸落而下,人还在空中就在高声哭喊着:“爹!”
整个飞云山庄上下都惊呆了。
女魃更是面露杀意,瞬息间出现在林飞身旁,对这个不速之客抱有极深的敌意:“天尊,要不要我杀了她?!”
姬瑶光神色诡异,总觉得这个女魃彪悍得有些过分。
林飞眉头一皱,没有理会女魃,而是闪电般隔空伸出一只手将钟玉婷定住。
无需她开口,林飞便以混沌眼看向她身上逐渐散去的血光。
追本溯源,一切尽在眼中。
“找死!”林飞脸色微微一变,刹那间杀气冲霄而上,震散了天空中的云层。
钟天涯是很不靠谱,林飞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
但他终究是自己指点过的门生。
林飞直接将袖一扫,让自己和钟玉婷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间,林飞便和钟玉婷一道出现在了黄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