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无名的船长为搜寻一颗无名的小行星,正驾着没有任何标志的飞船,行驶在无尽的星海中。
2086年6月17日,飞船时间上午9时许,船长离开船长室登上了尾船观景塔。
东边明亮,圆盘般的太阳正静静地躺在星海中,仿佛一颗美丽的珍珠,长长地发散铺开的光束爱抚地拂过空旷的空间,在太阳风的吹拂下,星海中仿佛荡起了轮轮涟漪。
经过一个宁静的夜,迎来的白天将会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
船长用右眼校准隙望远镜,转身向四周盼望,上下星空苍茫浑然一色。
他放下望远镜,走到一个长满胡须的躁舵手身边,这是一位老者,眨着眼睛,目光炯炯有神。
“你是什么时候值班的?”船长问道。
“4点,船长。”
两人用一种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这语言无论是火星人、木星人、月球人、还是地球人及其他国家的人都会感到莫名其妙,除非他常去小行星带的各商港,这或许就是一种介于谷神星语和帕里亚语之间的混杂语。
“有新情况吗?”
“没有,船长。”
“从早到现在,一直都未看见其他飞船吗?”
“只有一艘四翼的飞船,在太阳风爆发时靠向我们,不过,借风势我很快就甩掉它了。”
“很好!干得不错,现在怎么样?……”
船长全神贯注地环顾了四周,随后他大声喊着:“准备转舵!”
船员们都行动起来,前帆下的绳索随舵杆的下压而张紧了,同时扯起了后桅帆,便开始随太阳风往西北方向驶去。
这艘用商船改造的游船,约400吨位,双桅杆,一名船长,一名水手长率15名水手:身强力壮,很像正规海军的装束:他们身着短衫,元檐帽、肥裤、长靴。
这帆船无论是船的前防板外部还是船尾外甲板上均未标名,也未挂旗。为避免与其它船只致敬或答礼,因此,只要盼望哨一发出“有船”的信息,它就得转舵改道。
难道这是一艘海盗船?当时在这一带星域还能碰到海盗船。它是害怕被追捕!不,船上找不到武器装备,若是冒险行盗的船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水手。
或许是只走私船,警觉的边境检查人员来检查,翻箱倒柜地搜寻,也决不会发现有一件走私货。说实话,这船没有带任何货物。货舱存放的是够几年食佣的粮食;以及白酒、葡萄酒等饮料。在尾楼舱下,有3只扎铁箍的木桶……,可见,这些均可用来压舱,是很绝妙的金属压舱物,它可使航船的重心更加平均地分布,从而满帆前进。
也许人们会想,那3只木桶是否装了或是其它品!
也不会,因为他们走进装桶的舱里时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
对于该航船的目的地,15个月来进进退退,遇船改道的原因,这片星域时而扬帆前进,时而缓缓行驶,忽而穿行陨石区,忽而远航漫无边际的星空下,每一个水手都无可奉告。在本次无法解释的航行中也曾发现过几个大个儿的陨石,船长尽快回避了,还曾看到过几个小行星,他也急忙转舵离开,如果从船长的航行日志上查询,更会觉得离奇古怪。因为这既不能用风向,也不能用天气的变化来加以说明。这是46岁,头发竖起的船长和一个神色高傲的人之间的秘密。此刻,那个神色高傲的人出现在了望台上。
“有新情况吗?”他问道。
“没有,阁下!……”船长回答。
他耸了耸肩,不屑一顾地结束了这次只有三四个词的谈话。随后这个刚才被船长尊称为阁下的人沿这了望台的扶梯回到房中。他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似乎已酣睡,但并未睡觉。或许,他正在为一个难题而困惑。
这个多岁,身材高大,结实的脑袋上满是浓密的花发。满脸的胡须从嘴到胸连成一片,黑色的眼睛里闪动着炯炯有神的目光。他神志傲慢,但显然满脸愁容,简直可以说:沮丧失望。他庄严的神态表明他出身高贵,可从他那穿戴却看不出来。他身披一件棕色的旧时代式的大衣:袖镶花边,饰以五颜六色的流苏,头戴黑橡球顶的绿色便帽。
两小时过去了,一个年轻的侍者送来午餐,摆放在一张小桌上,小桌固定在地板上,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绣有绚丽多彩花纹的地毯。
除了用两只精雕细刻的小银杯子装着的又香又热的咖啡之外,他对精心烹饪的菜肴都不以为然,然后,又在他那嘴唇和雪白的牙齿之间叼夹起琥琅烟嘴,那放在他面前的水烟筒发出一缕缕缭绕的烟雾,在产自不知名大陆的烟草的馨香中,他又进入梦想之中。
上午过去了,双桅杆帆船在星海中中轻轻地摆动着轮舵,在看不见的海面上继续它捉摸不定的航行。
快4点时,阁下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停在迎风半开的船窗前,向前面的尽头观望。然后,在一块用地毯掩盖的活动地板处停下,这块地板无论脚踏那个角均可打开,露出通向下边底舱的开口。
在底舱里,并排放着那3只前面提到的木桶,这个人向那块活动地板俯下身子,停了一会儿,似乎看到木桶又使他进入了遐想。他直起身来,低声说:“不!不能再犹豫了,再找不到一个无名的小行星,把它们悄悄地埋藏起来,我宁愿把它们抛入星辰大海当中。”
他重新关上地板,铺好地毯,沿扶梯上了尾楼板。
下午五点了,星空看来无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