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就响起了权夫人急切的说话声:“怎么样,你张叔怎么样了?”
权枭沉稳的回答:“妈,先别着急,这不是正在手术吗?”
抬头,权夫人看到了“正在手术”四个大字,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权枭急忙侧身扶住了母亲,担心的问:“妈,你没事吧?”
“怎么那么严重呢?还得做手术?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权夫人几乎是带着哭腔问,这些年的生活平淡平静,在她身边还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情,权夫人一时之见有些接收不了。
而且这件事情偏偏就发生在儿子结婚的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然害怕。
“阿姨,您先别着急,等张叔出来了我再跟您好好解释,您先坐下吧。”幕佳人勉强打起精神安慰权夫人,又站起来,腾出位子,让权夫人坐在医院长廊的凳子上。
三个人一起紧张期盼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口,心里都没底。
静悄悄的五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大门才缓缓的打开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权夫人跟慕佳人都跑到了医生身边问情况怎么样。
穿着手术衣的医生有些疲惫,面色凝重的说:“手术是很顺利,病人的求生意愿也很强烈,是一件好事,但是病人烧伤太严重,手术后的抗感染不比手术难熬,所以你们家属仍旧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要24小时在icu里呆着,度过危险期才可以出来。”
“好,好。”慕佳人头脑一片空白,只会说这两个字了,悬着的心总算是暂时落了地。
三个人帮着医生将还在昏迷中的管家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张叔盖着一张白色的床单,浑身插满了管子,好像所有的仪器都用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露在外面的皮肤跟脸,几乎已经辨认不清楚了,权夫人刚看到这样的管家还惊讶的喊出了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权枭安慰的拍了拍权夫人的肩膀,叫她不要害怕,依旧沉着脸,目光炯炯的盯着面目全非的张叔,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医院走廊的一个偏僻角落里,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了,昏暗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不远处走廊的灯光照着地面。
权夫人悄悄的将儿子权枭拽到了这里,压低声音,满脸担忧的问:“儿子,你该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所以要报复咱们吧?”
管家的那个样子着实吓到了权夫人,估计谁看到那样的场景也会做恶梦的吧?到底是谁,对他们家有这么大的仇恨,看管家惨不忍睹的样子,报复者心里是怀了多大的仇恨啊。
权夫人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张叔去打开那个快递,而是她呢,或者是儿子呢?
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没有,妈,您别害怕,这件事情我已经让青岩去调查,您放心吧。”权枭皱着眉头说。
要说得罪,这几年出任a国海陆空三军总司令,一个人也没得罪那是不可能的,他权枭得罪的犯罪亡命徒多了去了,但是,他一向把家人保护的很好,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权家别墅的地址,甚至不知道他权枭还有一个妈妈。
到底会是谁呢?
权枭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回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外,慕佳人一个人静静的等在那里,权枭走到她身边,俯身在慕佳人的耳边低语:“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我看着。”
小半天了,慕佳人一粒米也没进,只是喝了点水,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饿,但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失眠的人,明明很想睡觉,却是根本无法进入梦乡。
很痛苦。
慕佳人摇了摇头,平时红润的嘴唇此刻已经很苍白了,如同她的那一张小脸蛋一样,就像纸片那么白:“我想等张叔度过危险期醒来我再回去。”
权夫人凑过来想劝说慕佳人,被儿子权枭一把拉住了,冲着母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劝了。
转过身体,权枭修长挺拔的身影被灯光拉的人影更长了,也许在门口守着,多少能减少慕佳人心里的负罪感吧。
他的小白兔太善良,什么罪责都往身上扛。
一晚上的时间,慕佳人都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守着,她不离开,权枭也不能离开,他们早就叫权夫人回去休息了。
青岩专门送来一张弹簧床,困了,慕佳人就在上面眯一会儿,但是睡的并不踏实,权枭经常看到她从梦中惊醒,就算是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
权枭心里懊恼,前所未有的难过,这次事件真的是吓到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今天这个夜晚是慕佳人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夜晚,就是妈妈做手术陪床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难熬。
窗外,黎明的曙光渐渐点亮了医院走廊的窗户,慕佳人浑身酸疼的从弹簧床上爬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黎明。
一夜过去了,而监护室里的张叔仍旧没任何消息。
坐在医院长椅上的权枭看到她醒了,起身走到床边,轻声的问:“醒了?”
“你一夜没睡觉吗?”慕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权枭,他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是隐隐的疲惫,原本俊俏的眼睛下面有了若隐若现的黑眼圈。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权枭好看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慕佳人,一阵心疼瞬间袭上了慕佳人的心头。
垂头不去看权枭的眼睛,慕佳人低低的说:“对不起。”
都是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