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桥下,干净清澈的溪水延着河床缓缓流淌,岸边柳树衬映着夕阳,泛起金色的纱衣。鹭鸶趁着晚霞纷纷回归树梢的巢穴,偶尔进入别家领地,引发一片烦乱的吵闹。
这是滇中城北边一个较为宁静的休闲地段,滇中四季如春,比被称为春城的省城更符合春城的称谓。每天下午时分,到兰溪河畔休闲散步,摸鱼戏水人络绎不绝。夏秋季节气温升高,在一些水深适合的地段,早晚时分充斥着喜欢游泳的城市居民。
从高耸如云龙马山上流淌出来的兰溪河,犹如盘旋的玉带般缠绕在滇中坝子。城市因水而灵动,坝子因溪流而得名,滇中被人们称赞为高原明珠离不开兰溪的润泽。
苏敏坐在岸边草地上,双手抱膝,安静的看着汨汨流动的兰溪水。漂亮的无框眼镜下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只是现在看起来多了一丝迷茫。
祁景焘去县份上已经十二天了。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除了第一天打个电话回来,告知自己,他在小街温泉开培训班外,就没再联系过住一个屋子里的她。
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仅仅是死皮赖脸送上门的房客,还是他正在相处的女朋友、心中的恋人?难道真如同徐曼丽说的,婚姻爱情方面,女方过于主动会被人家看轻了?
为了帮他们创造机会,徐曼丽表现的像个傻大姐似得,抛弃了一个少女应有的矜持,尽力为他们创造机会。可是,看他们两人那相敬如宾的相处模样,徐曼丽都已经萌生退意了。
可是,初期的不屑、犹豫、气恼之后,剩下的却是浓浓的思念。当她独处一地时,她的脑海里就开始疯狂的回想起,那个时而对她关怀备至,时而旁若无人专注做自己的事,看自己的书的男人的音容笑貌。追求自己的人不是没有,其中,比他条件好的男人不是没有。可自己怎么偏偏就看上他呢?他有什么好的?
不去想他,可是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种种好。这种思念无法压抑,就跟吸毒一样,有了第一次后,就无法自行戒除。随着时间的推移,空虚和无边的寂寞充斥着她的思绪。
今天,徐曼丽出差在外,下班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无心做饭的苏敏想出来散散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他喜欢来跑步的兰溪河畔,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
滇中人说,兰溪桥下忘情水,这条兰溪里的水真能忘情吗?苏敏痴迷了。
“姑娘,几点钟了?”
一直坐在附近垂钓的老大爷慈祥的看着苏敏,他注意这位漂亮女孩好长时间了.眼看太阳已经落山,她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由的出声提醒。见她没有反应,老大爷再次大声喊道:“姑娘,姑娘,几点钟了?”
惊醒过来的苏敏愕然的回头看看满头白发的老大爷,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哦,……老大爷,七点五十二啦!”
老大爷收起鱼竿,冲苏敏大声喊道:“姑娘,太阳落山了,河边凉,蚊子多,该回家啰!”
“嗯,谢谢老爷爷!”
苏敏抿嘴轻笑,伸手抚摸着裸露在外,不知何时被蚊子叮咬起包的白嫩小腿,乖巧地起身,沿路向春熙小区走去。
远远地,她看到那扇窗透出的莹莹亮光,苏敏的双眼不在迷茫,行走的脚步变成奔跑。
房门开了,看到那张思念中的笑脸时,苏敏不管不顾的扑上前去,吻住那张开口欲言的嘴唇。
瞬间的呆滞后,男人热烈回应,在挑起战火的苏敏即将断气时,四片嘴唇总算依依不舍的分离开来。
苏敏依然缠绕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
“想我了没?”
“想了。”祁景焘看着苏敏的眼睛认真的回答。
“有多想?”
自己也快缺氧窒息的祁景焘松开嘴唇,吐出一口热气,从未体悟过的如兰似麝香甜味却残留在口腔中。看着怀里娇喘连连,面色呈绯红状的女孩,不禁觉得心里某处彻底融化了。
“让我起来!”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
“干嘛要起来?”
知道继续下去会是什么结果的苏敏涨红着脸,双手更加用力地坚持着,“让我起来嘛!”
手撑着床,祁景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睛里流露出乞求的苏敏,被诱惑点燃的冲动如退潮的海水一般平息,心里莫名的就心疼起苏敏来了。
自从与老祁见面之后,自己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之中。身有金手指的自己,许多以前渴望而不可求,甚至遥不可及的东西得来的实在是太过于轻松、太过于太容易,自己反而不知道如何去珍惜。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态怎么变得如此随意和漠然,任性而冲动?
大学期间,祁景焘没资本去挥霍自己的青春和浪漫。他自己没能力赚钱补充自己的花销,更不想花费父母辛辛苦苦刨土给他做学费父母的血汗钱,去主动追求那份在女孩子面前的洒脱和大方,对情感表现出随波逐流的心态,没真正付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收获。
工作后,满负荷的工作任务和周末按时归家的习惯,压抑着他对情感消费的支出,没有真正经历过爱情的酸甜苦辣,直到苏敏的主动出现。苏敏出现的似乎不是最好的时间,而这期间,祁景焘沉浸在赚钱的快乐和工作的愉悦中。他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对于情感,他依然不懂得什么的情感追求,被动的把决定权交给了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