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苏玉瑶两姐妹被放出家祠时,苏韵瑶并不吃惊。
她让璃笙去打听了,简单的了解了四姐姐在家祠中被她们划伤的事。
“婚期近在眼前,给四姐姐的贺礼可准备了?”
璃笙答“早就准备好了姑娘。”
接着她从箱盖上捧下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递到了苏韵瑶的面前。
那盒子里面是一张苏韵瑶画好裱好的花好月圆的画,象征着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百年好合伉俪情深。璃笙原先还在纳闷,觉得这四姑娘不是爱品画的人,自家姑娘送这个,怕是四姑娘都不能理解其深意,到时候嘲讽一顿就不好了。
可苏韵瑶却说“四姐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二娘子哄骗的四姐姐了,性格和想法都随着得知谭氏之死时改变了,送这个正合适。”
今天是舒学究来苏家授课的最后一天,因为苏沛瑶的婚期临近,她也应该给其他几个姑娘放个假,让她们放松放松,姐妹成婚一起热闹热闹。
盛桂芝和盛桂言与盛常煜分别后进了棋桓斋,苏浅瑶紧随其后到了棋桓斋门前,正巧让盛常煜一回头看见。
“浅儿姑娘。”
苏浅瑶淡淡一笑,没接话。
她不好意思,而且男女有别,不愿多说。
但两人这样相视一笑的场景,倒是不多见,屋中的盛桂芝扒着窗口傻乐着,出声提醒道“大哥哥,要是再不到苍柏阁去,一会儿准要被先生数落,仔细回去让你抄书!”
听见这话的两人都脸红起来,如临大敌一般转过了头,一个从廊下往苍柏阁去,一个在门口进了棋桓斋。
苏玉瑶和苏惠瑶因为手肿的厉害,所以没法儿拿。
看见盛桂芝时两人都觉得她是故意针对自己的,洋洋得意的样儿看起来就可恨,要不是苏玉瑶手碰不得东西,准要打上去一个狠狠的巴掌。
可要真是一巴掌打上去,估计自己要在家祠中跪半辈子了。
索性不去看盛桂芝,盛桂芝也不愿意看她。
她倒是更喜欢苏家这位五姑娘,她聪慧,安静,不争不抢,性子温柔。盛桂芝觉得,这样的姑娘配自己的哥哥正正好。
至于苏惠瑶那样的,别说是母亲淑阳郡主了,就连盛桂芝都是一百个不答应她进盛家的门。
盛桂言往日话少,但是在课堂上倒是畅所欲言,有不会的就问,有不懂的就提,学的很认真。舒学究也挺喜欢她的,每次她提问都会耐心的教导和回答。
但这情况在苏玉瑶嘴里就变成了“一个庶女罢了,还是个眼睛落了残疾的,就算是宁国公府的又怎样?学的再认真也不会有男子喜欢,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学的那么认真还能赶考场不成?白费力气。”
这话她是小声说给乔澜等人听的。
乔澜和邵清儿本是这苏家挺受尊重的,因为她们不是苏家人,所以苏耀等人见了她们都会客气些,可自打盛家子女进了苏家官学后,便像是受了冷落,旁人都奉承盛家人去了。
于是她听了这话也跟着说了几句“表面上看那盛桂言的眼睛与正常人无异,可我坐在她旁边,见她每次看书时都微微侧着头,估计是另一只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能用一只眼睛吧,别提多搞笑了!”
邵清儿也说“我看那盛桂芝也不怎么样,她对盛桂言那么好不过是施舍罢了,看盛桂言的眼睛不好,以后的好亲事也不会与她争抢,要是盛桂言真是个如花似玉眼睛没毛病的,盛桂芝早将她打压的不敢出门了。”
几个姑娘一齐笑。
这些话盛桂芝等人都不知道,不然以她的性子,怕是不将乔澜和邵清儿赶出苏府也差不多。
苏沛瑶的大婚很气派,老太太出了大部分的嫁妆,大夫人秦曼槐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用自己的嫁妆也添了一份儿,还做主从家中出了一份儿,苏耀一向是不愿意管这些,想着老太太必不会亏待了四姑娘,就撒手让她们做主。
各个院子也几乎都出了各自的一份儿,沁竹轩的几个姐妹都有表示,映霞居的也同样送了礼。
不过那礼物苏沛瑶看着心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萧家来人接亲,热热闹闹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萧凌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身后的小厮三人一排一共六人抬着个红顶华盖喜轿。
苏沛瑶不似往常的大大咧咧,眼看着要出门子了却害羞起来。闲月阁的严妈妈和水露水菊随着苏沛瑶一同陪嫁到萧家,早起时严妈妈就从被窝中扯起了自家姑娘。
因为极度紧张,其实这一晚苏沛瑶睡的特别不踏实,睡睡醒醒半梦半醒,还失眠了将近半宿。
严妈妈既然叫她起来了,那她也不能赖床了。
火红的绣着双凤的嫁衣上身,苏沛瑶都愣了神儿,完全认不出镜子中的女子是谁,更别说厚厚的新娘子妆‘盖在’脸上,怕是萧凌这会儿进来抢亲都不认得她,抢回去还以为是抢错了人。
十好几年她还是头一次用这种火红的口脂,就像是嘴唇上浸了鲜血一般,眉毛画的格外高挑,像柳叶一般,腮红只淡淡的扫了一点,看起来气色是由内而外的好。
常年靠给新娘子化妆过活的这些婆子可真不是没手艺,几下就挡住了苏沛瑶因为没休息好所以格外明显的黑眼圈,不说菱花镜中的女子美的似沉鱼落雁一般,但与这寻京城第一美人站在一起怕是也不差分毫。
但可惜的是这样好的妆容并没被谁见着,出了门子就有好些起哄的人围住了苏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