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以”同类相动”理论推想互相感动的事物之间通过气传递着它们的相互作用,从而把律与”气”密切联系起来。
汉代有”候气之法”,据《后汉书?律历志》记载,在一个密闭的室内,把端部塞上葭莩灰的律管按一定的方位加以布置注意观察就可以看到,每到一定的节气,与该气相应的那支律管中的灰就回逸出。
这种把律管的长短和天地之气联系起来的实验,对我们理解五气、五藏与五音相应等问题至关重要。
就这样,人们把不同音频的乐音同一年中的不同时令,同该时令的气候、物候联系起来。所谓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不过是天”气”在一个回归年中有二十四种或七十二种表现,同时造成了不同季节中声色味的不同。因此,五音、十二律可以说是关于”气”的量化的另一种表达。
十二律的名称表示着”气”在不同时期的不同表现和不同作用。如:黄钟:黄者,中之色,钟者,种也。…阳气施种于黄泉,孳萌万物,为六气元也。(《汉书?律历志》)
南吕者,言阳气之旅入藏也。(《史记?律书》)
蕤宾者,言阳始导阴气使继养物也。(《汉书?律历志》)
夹钟者,言阴夹助太簇,宣四方之气而出物种也。(《汉书?律历志》)
时间周期(历)与天地之气的运动也相应,古人早就发现,地球特有的时间周期与地球在太阳系的特定位置相关,如昼夜、24节气、四季、年等。昼夜是地球自转的周期。年是地球绕太阳公转的周期。节气和四季的变化是由地轴与公转轨道的夹角造成的。这些时间节律的背后,是地球所受太阳能量辐射的周期性改变,人的生命节律也是由地球的这种特性造成的。
因此,天地四时之气的运动变化有着相动一致的特性,人体生理功能节律也随天地四时之气运动变化而改变。
由此,《黄帝内经》依据天地同律的原则创建了的独特的”五运六气”历。这种历法特别注意气候变化、人体生理现象与时间周期的关系,是《内经》学术中时空合一理念的集中表达,从非常广泛的时空角度反映了天地人之统一,反映了人与天之间存在着随应而动和制天而用的统一。
就一年四时而言,”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
人的生理功能活动随春夏秋冬四季的变更而发生生长收藏的相应变化。
就一年十二月而言,”正月二月,天气始言,地气始发,人气在肝。三月四月,天气正方,地气定发,人气在脾。五月六月,天气盛,地气高,人气在头。七月八月,阴气始杀,人气在肺。九月十月,阴气始冰,地气始闭,人气在心。十一月十二月,冰复,地气合,人气在肾。”(《素问?诊要经终论》)
随着月份的推移,人气在不同部位发挥作用。
就一日而言,”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素问?生气通天论》)
随着自然界阳气的消长变化,人体的阳气发生相应的改变。
从”天人合一”观念出发的传统文化与中医学都表现为重道、重神、重无、重和谐、重势,其核心则是”象”与”数”。
所谓”象”,指的是经验的形象化和系统化。”象”的特征是动态的,不是单纯地模仿其形,而是模仿其变。象还是全息的,万事万物息息相关。
就《内经》而言,藏象系统就是通过生命活动之象的变化和取象比类的方法说明五藏之间以及与其他生命活动方式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规律的理论。
其中,”象”又分为法象、气象、形象。”法象莫大乎天地”(《周易》),举例言,
”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素问?六节藏象论》),为法象;
阴阳四时,”其华在面”(同上),为所见气象;
”其充在血脉”(同上)为所见形象。
藏象理论作为《内经》理论最为重要的理论基础之一,是将五藏联系六腑、五官、五体、五志、五声、五情,以五行理论进行阐释的五大”象”的系统,并完全表现为一种天人合一的综合功能。”
《左传》有云:”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
《内经》认为生命运动与自然一样,有理、有象、有数。通过取象比类,可知气运数理。
《素问?六节藏象论》先论数理,后论藏象,深意寓在其中。
”数”是形象和象征符号的关系化,以及在时空位置上的排列化、应用化和实用化。它不同于西方的数学概念,不是描述空间形式和数量关系,而是以取象比类的方式描述时间方式和运动关系。
《内经》中的藏象理论则以五元序列来表现。自然界以四时阴阳为核心,四时阴阳涵概了五方、五气、五味等自然因素以及它们之间的类属、调控关系;人体以五藏阴阳为核心,五藏阴阳涵概了五体、五官、五脉、五志、五病等形体、生理、病理各因素及它们之间的类属、调控关系。自然界的四时阴阳与人体的五藏阴阳相互收受、通应,共同遵循阴阳五行的对待协调、生克制化的法则。
因此,人天同数是《内经》把时间的周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