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家炒菜馆装修极其简单,不过卫生打扫得很干净,给人一种简单朴质的感觉。这里一个老板一个服务员,老板兼任厨师,服务员又当收银员。
这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式餐馆。服务员就是老板的女儿。
陈实来的时候陶子等人已经来了,他们五个人围坐在桌前,正和服务员有说有笑,看上去他们很熟。
陈实一来,立刻向服务员要一个包间,然后让陶子等人点菜。
老乡菜馆炒的当然是家常菜,没有所谓的镇店之宝拿手菜,不过在这个小县城,这个餐馆也算是一二流的店面了,若要比这个高档,那只有去唯一的一家大酒店。但是哪里陈实暂时还消费不起。
点了菜,当然要上酒。
男人间请客,从来没有单独吃饭的说法,若是没有一两瓶酒,那是很扫面子的事情。而且,中国人一向讲面子,即使是打肿脸也要冲当一回胖子。
陈实叫了两件啤酒,然后又叫三瓶白酒。
啤酒与白酒兑着喝很容易醉。
酒上桌,满杯后。陈实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说道:“各位兄弟,不打不相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之间的矛盾一定会解决,以后咱们即使算不上是朋友,那也不会是敌人,为了相识,我们干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
对于喝酒的套路,陈实非常明白,懂得也很多,最起码比起眼前的几个小年轻来说他是个老司机,在酒桌上,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喝酒,什么时候该装醉,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简单来说就是既要保住面子也要留住里子。
众人碰杯后,服务员上菜,陶子傻不愣登地盯着服务员看。刚刚一杯酒下肚,他的胆子似乎比平时大了很多,红着脸笑嘻嘻地对服务员说道:“阿丽,要不你也来喝一杯?”
服务员阿丽没有理会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拍他一巴掌道:“滚一边去,你再多嘴,本姑娘就不招呼你,马上让你滚出去你信不信?”
陶子傻傻地一笑,等阿丽走出去后,陈实才问:“你们认识?”
陶子没有回答,一旁的阿辉小声说道:“岂止是认识,他们不但同窗还是同桌,陶子一直对她有意思,不过一直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陶子故意咳嗽了一声,很明显,他不想让陈实知道自己的故事,陈实也没有追根问到底的打算,不过却笑了笑调侃道:“我知道,一定是陶子暗恋人家,可又不敢开口,是吧?”
陶子一听顿时怒道:“靠!你看我是那样胆小的人吗?砍人我都不怕,还怕一个小丫头?”
陈实不用继续问,从旁边众人一脸不相信的神色中就能看得出来,陶子一定很怕这个叫阿丽的小丫头。
看着众人一副嬉笑的表情,陶子一张幼嫩的脸忽然红了,他居然会害羞,还低下了头,陈实心里觉得挺好笑,这个陶子始终是个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没长大,不过是一直装作大哥模样,一直装作成熟的男子,现在几句话就让他原形毕露了。
看着陶子为爱低头的模样,陈实心里忽然一疼,他想起上一世的老婆李雅莲。现在她应该去南方打工了吧?记得前一世她们就是在南方工厂认识的,她家的条件不好,高中毕业后本来有机会考上大学的她放弃了,等拿到高考毕业证后就外出打工供弟弟上学。
陈实和她相识于患难,那时候两人都是一副重担在身,认识不久,他们就相濡以沫相爱于江湖。
这一世,重来一次,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轨迹,可是妻子的人生应该没有变化,她现在应该是最无助的时候,应该是最艰难的时候,此时的她最需要一个肩膀,最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
想到这里,陈实的眼睛不知不觉转了转,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了下来。还好众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又替众人满上,二话不说,闷头一口,一杯烈酒下肚,火辣辣地烧着他的心肝脾肺。
喝完这杯酒后,他缓了缓,暂时把李雅莲的身影压在心底,然后对陶子等人说:“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若是真正地打一架,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一个打十个这种事情那是传说,之前我虽然打了你们一顿,不过是仗着出其不意而已,今天你们说说想要怎么解决。”
说到正事,陶子等人面色沉重,谁也没有说话,众人把目光看向陶子。陶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上一次虽然你是出其不意,不过我们认栽,今天若是真正的打一架,你自认不是我们的对手,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动手,打架就要见血,见血不吉利,但我们出来混,总要找回场子,咱们比酒,怎么样?你一个对我们六个,无论输赢,事后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陈实没有异议,酒桌上能解决的事情自然没有必要放在战场上解决,古往今来,有多少宴会解决了战场上的事情呢?最起码大名鼎鼎的鸿门宴就暂时解决了战场上的事。
既然要比喝酒,那么就这样一个对六个,酒量再好的人也撑不住,因此喝酒的同时当然要有一些游戏,于是划拳就成了很好的酒桌游戏。
划拳的方式有很多,有的直接剪刀石头布,有的猜十五二十,各式各样,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划拳方法,有的甚至还配上了口号,一边出拳,一边还要喊口号,喊错了也要罚酒。
陈实他们划拳的方法是猜十五二十,两个人同时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