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管看着眼前的皇后,眼底没有一丝怜悯,这个毒妇的所作所为,够她死八百次的。
“娘娘,不要为难杂家了,这杯鹤顶红,一丈白绫皆是皇上赐给您的,您...选一个吧。”
“不,不可能,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不停摇着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不会见您的,你听从皇上的安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总管太监没什么语气波动的说道。
皇后的所作所为,他跟在皇上身边,自然也知道了,霍乱后宫,该死。
“为什么?本宫总要知道理由吧,公公,我要见皇上,不然我是不会接受的。”
皇后爬到总管太监身旁,再没有往日的嚣张。
“皇后这些年做了什么,想必比杂家要清楚的多,杂家奉劝皇后娘娘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些年做出的恶事,如今也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总管意有所指的说道。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上知道钰儿的事了?
不,应该不是的,若是钰儿的话,她应该听到风声了,那是...
皇后瞪大眼睛,难道是自己给嫔妃下药致她们不孕之事被皇上查出来了吗?
完了...
皇后心如死灰。
“娘娘?您如何选择?”
太监知道皇后已经明白了,催促着,反正都是要死的,何不干脆一点?
如何选?她还有的选吗?
皇后惨笑了一声,至少,钰儿没被皇上知道,只要她死了,大哥也要被问斩,这世上。便再没人知道钰儿的身份了,钰儿知道她死了,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爬起来,皇后咧开嘴笑了一下,她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嫣红的嘴唇在这阴森的栖梧宫显得格外渗人。
“本宫要梳妆打扮。”
即使是死,她也不要自己以这种丑态死掉。
“娘娘,还请不要耽搁时间,早点上路为妙。”
总管皱了皱眉,这个毒妇事情真多。
“本宫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皇上让公公前来赐本宫毒酒,难道有让本宫立即喝下去吗?”
皇后淡淡说道。
“这倒没有。”那公公下意识回答道。
“既如此,那公公便稍等,本宫定不会让你交不了差的。”皇后冷笑了一声。
公公皱眉,只好无奈挥了挥手,身后的宫女便上前来为皇后梳洗打扮。
直到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以后,那公公正当不耐烦之际,皇后从后堂出来了,此时她着正装,头戴凤冠,脸蛋妖艳,一身雍容华贵,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母仪天下的时候。
这般模样,连总管太监都不由得微微欠了下身子,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末了觉得有几分恼怒,皱眉道:“皇后也耽搁不少时间了,还请不要为难杂家了,尽快让杂家完成任务为好,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只怕就不是这般好过的了。”
皇后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宫即使要被皇上赐死,也不是你这奴才能指使的,二十年夫妻,换来的就是这一杯毒酒,一丈红绫,呵...果真道天子无情啊。”
说罢,端过宫女玉盘里的鹤顶红,皇后喀喀笑了几声,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见皇后喝了那杯鹤顶红,总管太监松了口气。
喝下毒酒的皇后,不过须臾间,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手里的酒杯也应声落地。
“啊....”
撕心裂肺的痛让皇后不停在地上痉挛,七窍皆流出猩红的血,刚画好的妆容也也毁了。
在场所有人皆是默不作声,诺大的栖梧宫大殿里,只有皇后凄厉的叫声。
良久,皇后瞪大眼睛,双腿一蹬便再没了生息,身着火红的宫装,如同一朵凄美的曼陀罗倒在大殿之上。
总管太监示意身后的宫女去探了下鼻息,见那宫女摇头后,他一甩净鞭,高声喊道:“皇后娘娘,薨。”
自此宫中再无乔皇后。
而北燕这边发生的一切,君胤皆是一无所知,在第六天清晨,已经六天没有合眼的君胤终于赶到了凤都,胯下的马已经换了两匹,多日未曾打理的君胤,脸上长出青色的胡茬,眼眶深陷,一圈淡淡的乌青呈现在眼底。
直奔皇宫,君胤知道片刻都耽搁不得。
幸而东鹊皇知道是君胤,听了君胤所说的情况后,立即安排君胤见了国师。
“你说郡主灵魂虚弱,醒不过来?”
国师淡淡问道。
“嗯,身上皆无外伤,灵魂受损,还请国师随小王去一趟北燕,救欢喜醒来。”
君胤抱着拳,诚恳说道。
“哦?胤王怎知我能救郡主?”
国师挑了挑花白的眉毛。
“当初你能一眼便看出欢喜来历不凡,想必对欢喜的情况能有更深的了解,普天之下奇人异士虽多,然君胤能想到的,便只有国师了。”
“哈哈,想必女娃娃已经和你说了她的来历了,也罢,我这把老骨头多年未曾出过东鹊,如今正好和你去北燕瞧瞧。”
国师哈哈大笑道。
当初他便对欢喜的兴趣很大,现如今听到欢喜有难,他倒是很乐意前去助她一下。
君胤喜出望外,多日来沉重的心情也松了口气:“多谢国师。”
国师摆摆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虽是面容憔悴,然而通身的气势仍在,一看便不是凡人。
“走吧。”
看得出君胤很着急,国师也知道叫他休息一日是不可能的,便准备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