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觉得吧,这家伙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为了邀功连命都不要了,要不是我们拖他回来,他还要和胤王决一死战的。”
血帮主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
“确实,差点害得我们全军覆没。”范长老提起这事也有些冒火。
若是早点撤退不就屁事没有了么?
西门钰无暇顾及他们的情绪,照他们所说,楚渐离似乎一直在为了大运河失守而努力着,难道是他想错了么?楚渐离真的只是怒极攻心?
“他与胤王交手情况如何?”西门钰还是觉得不放心,他这两日就在想,君胤似乎事事料得先机,每次都恰到好处的让他吃个闷亏,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这边可是出了内鬼?
要说楚渐离也是唯一一个宗门新上任的宗主,此前名不见经传,甚至没人 知道他本名叫啥,只是突然听说蛊王宗的老宗主去世了,不久后一个年轻人带着宗主的玉扳指上门宣称自己是蛊王宗新一任宗主,并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某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与其他各门各派的人比起来,楚渐离似乎有点来历不明的感觉,所以也难怪西门钰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们打得特别激烈,胤王确实是高手,二人交战时,我们都被波及了。”
血煞帮帮主有些后怕的说道。
“不过最后二人似乎都受了点内伤。”范长老沉吟了一下也说道。
“是啊,不过这楚宗主是真的固执,我们拖都拖不回来,非要逞一时之能,哎,还是年轻气盛啊。”血帮主摇摇头,有些不屑。
“嗯,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西门钰并不想听他们碎碎念,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二人倒也不好在继续叨叨,恭恭敬敬退下了。
看来,确实是他想多了,西门钰揉了揉额角,可是暗中和欢喜联系的人究竟是谁?
此时,南卫**营里,南卫皇突然下令军队转了方向往断崖关的方向而去。
底下的将士听令行事,并不会质疑什么,然而南宫烈却懵了,他们此番目的是裕阳关,往断崖关做什么?那边是北燕的军队啊。
他提着长剑冲进南卫皇的营帐,将头盔取下来,有些强硬的问道:“父皇,我们为何往断崖关去?那边是北燕胤王的进攻路线,我们此行不是裕阳关么?儿臣不明,恳请父皇答疑。”
“南卫的目标就是北燕,皇儿,你不用问了。”南卫皇抬眼淡淡的看着南宫烈,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南宫烈瞪大了眼睛,父皇在说什么?
“朕不想再说第二遍,太子下去吧。”南卫皇冷冷看了南宫烈一眼,挥了挥手。
“不,父皇,您这是为何?我们与北燕是盟友啊。”南宫烈清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不赞同,父皇这是怎么了?
“朕做什么,需要向你解释么?太子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南卫皇不耐得看着南宫烈,眼里的冷意让南宫烈如坠冰窖,这眼神哪里有一丝父子的温情?
然他还是试图挣扎,挥开两名前来拉他出去的侍卫,意图改变南卫皇的想法:“父皇,儿臣不同意,您从小教育儿臣,君子坦荡荡,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与北燕虽然没有明文立盟友之约,但是确实是相交甚好,此番进攻北燕也是大家潜意识约好的,但现在若是南卫临时变卦,从后方捅北燕一刀,这是小人行径,就算胜了,也会为天下人所不齿。”
南宫烈言之凿凿,眼神坚定,试图改变南卫皇的心意。
然而南卫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目光没有一丝温度:“所以太子实在责怪朕?质疑朕的做法?”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希望父皇三思而后行。”南宫烈咬咬牙,跪下道。
“呵,若是朕执意如此呢?太子当如何?”
南卫皇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烈,似乎在等他怎么回答一般。
南宫烈握紧了拳头:“父皇是一国之君,若父皇执意偷袭北燕,儿臣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儿臣,绝不参与,儿臣自请回国,等待...父皇的好消息。”
他在赌,赌南卫皇的态度。
南卫皇直直的看着南宫烈,半晌后,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看来,太子长大了。”懂得威胁他了。
南宫烈未曾吭声,只是看着南卫皇的眼神像个陌生人,而南卫皇看他的目光里也只有冷意。
父子二人就这般对视着,不知哪一刻,南宫烈额间突然滴下一滴冷汗,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在心里悄悄破土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母后是假的,那么眼前的父皇会不会...也是假的?这个念头一出,南宫烈后背汗毛直竖,心里蔓延出大片的寒意,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若是眼前的人是假的,那么真的父皇...
而最重要的是,南卫国已经被掌握在别人手里了。
南宫烈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这样也就不难解释,安皇后为何会被他庇护着,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人早就知道,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看到南宫烈陡然间变得惨变的脸,以及那变幻莫测的神色,南卫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声问道:“太子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儿臣先告退了。”南宫烈冷汗滴在地上,忙不动声色的说道。
“哦?也罢,太子回帐内先考虑一下,我们明日便出发。”南卫皇意有所指地说道。
出了营帐之后,南宫烈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脚步都是虚浮的,他为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