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大舒适又暖和的马车里,欢喜抱着暖炉,靠在春莹腿上昏昏欲睡。
“梅园在哪里啊,我没去过呢。”
“梅园你都没去过?那里一到冬天就遍地是梅花,很美的。”
云其娇一脸的不可思议,堂堂常家大小姐,居然没去过梅园,这怎么可能?
“难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哑巴,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欢喜瞥了一眼云其娇,似是觉得她大惊小怪,不止梅园,好多地方她都没去过呢。
云其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哦,在几个月以前,整个京城都没有你的多少消息,只知道你是个哑巴,甚至连你的样子都不知道。”
传说中的常欢喜,极其神秘,但是接触后才发现,这根本是个腹黑奸诈又猥琐的臭丫头,云其娇偷偷的想。
“后来见到了是不是对本小姐惊为天人?”
欢喜打了个呵欠,有点睡意了,都怪这马车太温暖了,语气不自觉都有点鼻音了。
还有脸皮厚。
云其娇默默加上了一条。
伸手扯过一条毛毯盖在欢喜身上,翻着白眼说道:“你睡你的觉吧,到了我叫你,大小姐。”
欢喜盖着毛茸茸的毯子,眯着眼睛看着云其娇,突然道:“云其娇,其实你很可爱啊,为什么之前那么讨人厌呢?”
听到欢喜的话,云其娇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一脸轻松的说道:“我八岁的时候我母亲便没了,我外祖家无权无势,父亲便把二娘扶正。从小,我是嫡女,但吃穿用度还不如二娘所生的妹妹,她们母女两这些年一直在找各种机会想毁了我,所以我在府里便是那般,装作一副刁蛮目中无人的样子,以此来衬托她的女儿知书达理,这样,她们也好少关注我些。
也许我是装习惯了,不自觉便成了那样吧。”
说完,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是一出宠妾灭妻的戏码?
但欢喜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云其娇,你母亲怎么没了的?”
云其娇不明就里,但还是说道:“我记得也是冬天,我娘亲就是偶感风寒,后来就越来越严重,最后药石无医。”
“云其娇,风寒很难治吗?以云家的势力,难道会治不好风寒吗?”
欢喜叹道。
听了欢喜的话,云其娇陡然睁大了眼,难道说...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他查清楚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不会让那对母女好过。”
欢喜叹口气,虽然很不想说出来打击她的心,但是有的事是瞒不住一辈子的:“在当时你二娘可以只手遮天吗?”
云其娇颓然的低下头,是啊,父亲对权力看得那般重的人,家里的大事小事就没有一件是他不知情的,可是,那是同床多年的结发妻子,怎么忍心看她被害,还抬了害她的人坐正室?
看云其娇的样子,欢喜有些于心不忍,好歹相爱相杀几个月了,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犹豫了一下,欢喜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别难过,这件事我便让暗影他们去帮你查查,到时候要怎么解决再看你的意思。”
云其娇反握住欢喜的手,急切地问道:“真的吗?你愿意帮我?”
“我帮不了你,是暗影他们,我总不能真让他们去打架逗我玩吧,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做。”
欢喜眨眨眼道。
“谢谢你,常欢喜。”
云其娇真诚的道谢。
欢喜撇嘴道:“谁让你是我的跟班。”
这次的云其娇却道:“对,以后我就是你的跟班。”
与此同时,梅园内,一处凉亭里。
一个娇美柔弱的少女正在和丰神俊朗的男子一起煮茶,赏雪,赏梅。
“云锦,谢谢你能来。”
君宇笑着道,他一向大咧习惯了,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常云锦后,每次见面都不知道说什么。
“二皇子相邀,云锦怎能不来作陪。”
常云锦为君宇斟了一杯茶,温婉笑道。
“只是听宫人说,今年的梅花又开了,想着梅园应当风景独好,便想着邀你一起赏梅,却不知这雪这般大,竟将梅花盖完了,如此,倒成了赏雪啦。”
君宇摇摇头,爽朗笑道,目光里满是欣赏。
“梅花香自苦寒来,看雪花,闻梅香,不也挺好吗?”
常云锦并不在意,只是盯着那被雪压弯了枝头的梅花,喃喃道。
一阵寒风吹过,吹起她白色的兔领披风,恍惚间,竟似要和天地融为一体一般。
君宇有些看得痴了.
常云锦感叹过后,看到君宇那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小脸登时爆红:“二皇子,你...”
君宇回过神来,看到佳人脸上布满红霞,也觉得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了,他抓抓耳朵,说道:“额...云锦莫怪,我只是...觉得你方才很美。”
听到心上人夸自己美,常云锦羞赫的垂下脑袋,咬着唇,暗自欢喜。
气氛有些旖旎。
“二皇兄,看,我折了几支梅花。”
君熙拿着几支寒梅走进了亭子里,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气氛。
君宇握着拳头放在唇边干咳几声,脸色恢复正常:“皇弟,你折这些梅花做什么?”
“我瞧着好看,便折了几支,回宫里拿花瓶插着送给母妃。”
君熙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笑嘻嘻说道。
“小皇子记挂着淑妃娘娘,倒有心了,要不我待会也折些,带回去送给家人。”
常云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