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后,程姑姑带人去救火了。”宫女小声答道。
“快去看看火势怎么样?”萧太后沉着脸道,“都是下人不小心,查出来决不轻饶。”
“是!”宫女飞奔而出。
片刻,程姑姑狼狈地走了进来:“太后放心,火已经扑灭了,是灶房那边的干柴着了火,许是近来天气太过干燥的缘故,是,是意外。”
萧太后蹙眉。
最近刚刚落了雪,哪里天气干燥了?
但是一瞧见程姑姑那副狼狈的样子,便安慰道:“你向来稳重我知道,但也要教导下人好生防范才是,你瞧瞧多吓人。”
“奴婢该死!”程姑姑跪地,“刚刚是奴婢把院子里的都撤出来,想让她们过来试药,哪知就出了这样的事……”
“好了好了,都说了是意外了,你就不要难过了。”萧太后亲自把她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坐下,“没事了,哀家不怪她们就是。”
“谢五姑娘,当时你就在我的芷萝殿用膳,请问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程姑姑冷着脸问道,虽然没有证据,但她怀疑这火是谢锦衣放的,谢锦衣慢腾腾地收拾着药包,答道,“姑姑问得好生奇怪,民女正在用膳,怎么会留意灶房那边的事情,再说芷萝殿丫鬟婆子一大堆,她们没看见,民女就看见了吗?”
分明是想算计她,想利用徐慎行毁她的名声。
如今,她倒成了受害者了?
萧太后一头雾水地看程姑姑。
“我只是随便问问,谢五姑娘不必紧张。”程姑姑勉强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药方看了看,“早就听说谢姑娘擅长开方剂,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原来姑姑也懂医术。”谢锦衣心头微动。
方剂是南山派最擅长的技艺,如何搭配君药,臣药,佐药,使药最是讲究谨慎,非同道中人,绝对分不出方剂跟普通药方的区别,既然程姑姑懂得这些,那就说明她是懂医术的,不但懂,还是高手。
“不过是略通一二罢了。”程姑姑目光沉沉道,“不像谢姑娘,小小年纪便名扬京城,大名鼎鼎的神医。”
“姑姑谬赞,太医院才是天下医学之首,无人能及。”谢锦衣从善如流道。
萧太后起身去更衣。
程姑姑这才冷讽道:“你跟徐慎行怎么说也好过,想不到你竟然对他下如此重的手,他若是死在你的手下,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
徐慎行若是想恢复正常,至少得一个时辰。
貌似京城除了谢锦衣,怕是没人有这样的本事。
“自然不能,但姑姑也不能。”谢锦衣不慌不忙道,“这里是慈宁宫,是太后的住处,姑姑却私自放外臣进来,若是传扬出去,对姑姑有什么好处?”
“他奉旨入宫,替太后办差,不可以吗?”程姑姑反问,谢锦衣笑:“刚刚起火的时候,太后并没有问徐慎行,可见徐慎行并不是奉太后旨意进宫的。”
“既然你已经知晓,但你刚刚为什么不在太后面前提及此事?”程姑姑问道。
“提不提的,有什么用?”谢锦衣无所谓道,“程姑姑最是了解太后,自然会自圆其说,我又何必白费口舌。”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程姑姑笑笑,又道,“谢锦衣,你虽然聪慧又有医术,但你毕竟是安平伯府二房的谢五姑娘,我不会让你在京城掐尖的,我既然能把程琬玉许配给齐王当侧妃,我自然也能把你许配给齐王或者是秦王,不信,你就等着瞧!”
齐王恨她恨得牙痒痒。
若是她被抬进齐王府,只有死路一条。
齐王是什么人,程姑姑最是了解。
“好,那我就等着了。”谢锦衣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我倒要看看姑姑是怎么把我送进齐王府的。”
大不了再找人揍一次齐王。
让他一年下不了床。
亦或者是除掉程琳玉的这个老姑母,都行!
两个婆子试完药被带了过来。
程姑姑细细端详了一番,才让人收了药包,伺候萧太后沐浴。
谢锦衣面无表情地递上账单:“一共三千两,姑姑是现银还是银票?”
“取三千两银子给谢姑娘。”程姑姑似笑非笑道,“宫里有的是银子,十天后,姑娘得再进一次宫给太后看诊,可千万记得了。”
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以为她能全身而退吗?
待谢锦衣从皇宫出来,马车后面跟着一队抬箱子的侍卫,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街上,很是引人注目,谢锦衣吩咐柳元领着他们去了离皇宫最近的汇通钱庄,把银子存了进去。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汇通钱庄可是她的钱庄。
不远处的宝庆钱庄也是。
除了苏福,再无人知晓。
芷萝殿起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景王府。
原本赵璟桓并未在意,但他听说当时谢锦衣也在,想到某种可能,便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打马去了崇正医馆,刚巧谢锦衣刚刚从钱庄回来,见赵璟桓来,不冷不热问道:“殿下来所为何事?”
想起陈七娘的事,她就来气。
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伤口疼得厉害,就过来了。”赵璟桓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谢锦衣蛾眉微蹙:“今儿刚刚看过了,怎么又疼了?”
“正因为今儿你刚刚看过了,所以才过来找你。”赵璟桓熟门熟路地走到屏风后面的床前躺了上去,“每走一步都疼,兴许是碰到伤口了,你赶紧过来帮我看看。”
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