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桓下意识地放开手。
问道:“锦衣,你好点了吗?”
暗卫告诉他,说她病了。
他便匆忙起身来看她,走正门不方便,他只得在暗卫的掩护下,跳了墙进来,好在她在床上睡着,屋里也没人,刚刚坐下便听见她让他……混蛋?
她是不喜欢他的触碰吧?
见她不吱声,他便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水,俯身晃着她,柔声道:“锦衣,起来喝点水吧?”
谢锦衣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喊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见依然是赵璟桓,以为是在梦中,便又翻了个身睡去,赵璟桓失笑,转身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又在床边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是真的睡着了,才替她盖了盖被子,才从窗子闪身而出,悄无声息地出了谢府。
楚云昭已经在景王府等了好一会儿了。
见他回来,不悦道:“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别告诉你去出城迎接乌雅公主去了。”
“乌雅又来了?”赵璟桓皱眉,“她不是刚走吗?”
算时间,应该还没到北戎吧?
“是她半路上遇见了来进贡的北戎使团,又折了回来。”楚云昭摸着下巴,笑道,“她对你可是势在必得啊!”
“我中毒了。”赵璟桓面无表情道,“而且此毒无解。”
“真的假的?”楚云昭睁大眼睛,用手在他面前来回晃了晃,揶揄道,“苦肉计?”
啧啧,不用问,肯定是为了谢锦衣设下的圈套。
哎呀呀,还真是用心良苦。
“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我要歇下了。”赵璟桓去了里屋,看这架势不像是苦肉计,楚云昭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嬉笑道,“哎呀,你都中毒了,我哪能走,陪陪你呗!”
赵璟桓换了衣裳,脱掉鞋子大刺刺地往床上一躺,扭头看着走过来的楚云昭,往里靠了靠,给他腾出一块地方,楚云昭顺势往他身边一趟:“今儿皇上召我入宫聊天,问你的伤呢,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设得苦肉计,可劲地给你往严重了说,皇上脸色很是不好看,我竟不知道你真的中了毒,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呢!”
“说起来得怪你,要不是你把我说的那么不堪,乌旦也不会对我起了杀心。”赵璟桓头枕着胳膊,白了他一眼,“你派人去樊城那边打听打听,遇水发作的巫毒到底有没有人能解。”
“你不是有谢锦衣吗?”楚云昭一骨碌爬起来,看着他,“难道连谢锦衣也解不了?”
“她又不是巫医,怎么能解了巫毒?”赵璟桓不可思议道,“为了我的事,她都累病了,本王瞧着心疼啊!”
他走得时候她还烧得迷迷糊糊的。
要不是她自己开着医馆,他都想请太医院的人给她瞧病了。
“行了,先想想自己的病咋治吧!”楚云昭这才认真起来,盘腿坐在床边,往后仰了仰身子,左右端详了他一番,“不过你瞧着倒是看不出什么?是谢姑娘帮你开的药顶着?”
中了毒的人不是都应该像太子一样,有气无力的吗?
但赵璟桓看着跟常人没什么两样的。
“锦衣说她解不了此毒,但能帮我维持表象的康健。”赵璟桓眸底含笑,温声道,“我会在她百日孝期内迎她过门,到时候,我就能天天跟她在一起了。”
扑腾一声。
楚云昭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迎娶谢锦衣过门?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还蒙在鼓里?
楚云昭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急切道:“她答应了没有?”
“还没。”提起此事,赵璟桓似乎胸有成竹,“她说三天后给我答复,现在才第二天,不着急,她是聪明人,会同意的。”
“明白了,你肯定对她耍手段了,对吧?”楚云昭眸光一转,想到那天看到的场面,指着他道,“我知道了,那天她看了你的腿,你就让人家负责,对吧?”
“你要是非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赵璟桓轻咳道,“主要是本王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她不可能不对本王动心的。”
楚云昭哈哈笑,刚想说什么,容九闪身而入,“殿下,周毅来了,说已经把董老安顿在勤义坊,特来请示殿下。”
赵璟桓神色一冷:“好戏就要开场了。”
要么不出手。
一出手,萧大将军必败。
“这么快?”楚云昭愕然,“好歹让人家过了年啊!”
赵璟桓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声道:“本王若是让他过了年,本王就过不了年,你代我去一趟太子府,让太子和太子妃这几日不要见外客,我这就去勤义坊一趟,最迟后天回来。”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楚云昭嘀咕着往外走。
医馆里一片狼藉。
玄空站在药铺里气得只跺脚:“老朽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说老朽把人医哑了,放他娘的屁,我看他们就是成心找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前几天他接诊了一个赶车的马夫牛蛋,牛蛋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说是嗓子疼,他对症下药开了几副清热解毒的药让他回去吃,哪知不到两天,他家里人竟然找上门来,说牛蛋哑了,不能说话了。
牛家人二话不说,就蛮不讲理地带人来医馆闹事。
把白术和生姜都打伤了呢!
“程家不会就此罢休,我看你还是出去躲躲吧!”苏福劝道,“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去。”
那帮人太过凶猛,扬言明天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