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渊先动手打了徐慎行。
年轻耿直的少年觉得是徐慎行负了谢锦衣,他忍无可忍。
徐慎行只是躲闪,没怎么还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上元节的事情是你们自己家窝里斗,管我们什么事?还讲不讲道理了?”徐二夫人离书院近,先到一步,一见谢尧火气更甚,气急败坏道:“你们堂堂安平伯府依仗着有爵位在身,就可以如此仗势欺人吗?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报官,还不信了,天子脚下,敢如此猖狂!”
徐沛一直对他们一家黑着脸,任她怎么赔不是,就是不肯搭理他们。
本来她在家就够窝火的了,一听到儿子还被谢明渊给打了,更是险些气炸了肺,他们招谁惹谁了啊这是!
“长沨,还不赶紧给徐二夫人和徐大少爷道歉!”谢尧被徐二夫人抢白了一番,面子自然挂不住,阴沉着训斥道,“这里是书院,不是你打架斗殴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如此目无法纪,枉你还日夜读圣贤书,你这书是读到哪里去了?”
不管怎么说,此事终究是谢明渊理亏,动手就是不对。
更何况,永安侯府是徐氏的娘家,徐慎行的姑母,沾亲带故的。
“父亲,我没错,他负了五妹妹,就是该打!”谢明渊很是不服气,理直气壮道,“像他这种朝三暮四之人,我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
撩拨五妹妹这么久,到头来却说喜欢六妹妹!
这样的人,人人可唾。
徐慎行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略显狼狈。
谢明渊,这笔账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松鹤书院的姜山长和周山长则有些不知所措,一方是安平伯府世子,一方是永安侯府二房大少爷,哪一方他们都得罪不起,只得面无表情地站在边上陪着。
“你给我住口,没教养的东西!”谢尧气得扬手给了谢明渊一记耳光,没眼力劲的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嘴硬,简直是无法无天,两位山长见谢尧动了怒,这才上前拉开谢尧,姜山长是个面色和蔼的老者,肤色白皙,表情尴尬之余脸上还带着笑意,忙上前劝道:“伯爷息怒,年轻人气盛,先让他们静一静,此事书院会处理,就不劳您大动肝火了。”
要不是徐二夫人率先赶来,且咄咄逼人,他们是不会让谢尧来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
周山长看上去严肃些,拽着谢明渊就走:“走走走,给我回去面壁思过,罚抄五十遍院训。”
在他看来,谢明渊和徐慎行之间的这点矛盾,无非是立场不同而已。
只要不牵扯到原则问题,没啥大不了的。
“哼,谢伯爷,你不要以为你打一巴掌,做做样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咱们家这个梁子可是结下了。”徐二夫人越说越生气,也拽起徐慎行往外走,愤然道,“从此以后咱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告诉你们,管好你们家的姑娘,让她们少出来勾三搭四的,要不然,若是惹到我面前,休怪我不客气!”
这是直接回绝了徐慎行跟程琳玉的亲事了。
谢尧脸一黑,拂袖出了松鹤书院。
这个逆子,给家里惹了多大的事情!
回府后,谢尧把事情的大概以及徐二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顾老夫人,当然他没敢提他打了谢明渊一巴掌,顾老夫人最是心疼谢明渊,知道后肯定会迁怒于他的。
得知是谢明渊因为谢锦衣的事情动手揍了徐慎行,徐二夫人恼羞成怒撂下了两家不再来往的狠话,顾老夫人冷笑道:“徐二夫人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仗着住在永安侯府罢了,不来往就不来往,谁稀罕!”
徐振不过是歌姬之子,有啥了不起的。
徐慎行过继给永安侯又怎样?
能不能请封世子,还是两码事!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徐慎行请封了世子,又能怎样?
还敢打上门来不成?
“话虽如此,可是六姑娘跟徐大公子的事情……”谢尧早就知道顾老夫人会护短,捏着眉头道,“若是永安侯府不上门提亲,咱们还能让六姑娘在庄子上呆一辈子吗?”
想到那天池妈妈说的话,他的心乱糟糟的。
这件事情虽然是二房的事情,但涉及到徐氏母女,他不能不管。
“那是六姑娘的命!”顾老夫人并不觉得是谢明渊耽误了程琳玉,她孙子一点错没有,那个徐慎行就是该打,不屑道,“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个缘分,迟早会成夫妻,若是无缘,就算没这事,也成不了,徐氏好歹也是永安侯府的女儿,让她自己看着办吧,对了,这几天让顾胜挑两个身手不错的小儿,可不能让徐家欺负他!”
谢尧:“……”
明明是谢明渊揍了徐慎行好不好!
母子俩的对话很快传到了秋澜院。
“老不死的,分明是没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拿我们当外人看呢!”徐氏气得咬碎一口银牙,恨恨道,“我们母女若过得不舒坦,谁也别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顾老夫人既然一心袒护大房,丝毫不顾及她们母女的死活。
那干脆撕破脸算了。
之前她隐忍度日是为了程琳玉,现在程琳玉都被撵到庄子里去,她还隐忍什么!
“夫人,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靠谁不如靠自己,除了夫人,谁也救不了六姑娘。”池妈妈叹道,“这谢家,除了伯爷,其他人都巴不得看笑话呢!”
奇怪什么时候府里风水变了。
明明之前五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