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公司但凡涉及转账的单子,管江涛都让员工向他汇报,做好记录。
易晚宏按流程去请示管江涛。
管江涛直接授权给易晚宏,让他将买家拉入黑名单了事,货没补发,钱一分也没有退回去。
洪若虹将这件事说完后,不停地逼问自己,又想到了一位。
这位管江涛得罪得同样很深,这是一名送餐员。
去年农历11月初六,是管江涛的生日。
那是一个阴冷刺骨又暴雨倾盆的日子,因着森寒冷的天气,洪若虹不想去买菜,所以她在好几个平台点了外卖。
结果有一份五样菜式,金额大约200元的外卖晚了10分钟。
管江涛见到穿着雨衣,脸上湿漉漉的送餐员大发雷霆。
送餐员想解释,但管江涛没有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他一说话就被管江涛雷霆般的声音打断了。
管江涛不但没有给钱,还大骂送餐员没有兑现承诺,要去饿了吧平台投诉。
送餐员见他蛮不讲理,知道多说无益,毕竟平台有规定,于人情他能归结于天气,于规定,他却无从辩驳,晚了就是晚了。
略作思考后,程清林只得自认倒霉,因而没有拿钱,只说了句:“行,你这单,我买,但你要再闹事,我一定跟你没完。”然后愤怒地离开了。
洪若虹分明从送餐员脸上看到了他滔天怒意,她认为送餐员隐忍着,再找机会报复是极有可能的。
“送餐员的联系方式你能想办法找出来吗?”
“只要他的手机号没有变,就能联系上,我翻找出来给你们。”
王天可问:“还有别的吗?”
洪若虹又想了想道:“可能有,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们可以去问问易晚宏,他跟管江涛走得较近。
二人离开洪家决定去查一查朝韩贸易有限公司与送餐员程清林。
不过,他们在小区门口听到有两位50来岁的女人在议论洪若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竖着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一位50来岁头发染成卡其色的的老人道:“我就说他们家准得出事,当初还不如就让他们二兄妹成亲得了,至少早消停,不会闹出人命案,偏生的崔若紫要面子。”
另一位穿一身牡丹花套装的女人错愕地问:“兄妹结婚?”
王天可小声而好奇地问戴东杰,总之,他是闻所未闻的。
“别说话,往下听。”
两个女人发现了他们,不再议论,想离开,但被戴东杰拦截下来。
他一边亮出警察证,一边道:“你们先别走,我有个事想跟你们打听一下。”
其中一人,见是警察,愣了愣问:“你要打听什么?”
王天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们想知道,洪若虹跟她哥哥之间的事。”
“他们不是亲兄妹,洪若忠是洪子军跟前妻生的,洪若虹是崔若紫跟她前夫生的,后来改的名字。”
戴东杰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拼凑起来的家庭,禁不住要细细地问清楚。
“洪子军跟他的前妻是怎么离婚的?”
“洪子军的前妻,我听说是得了乳腺癌过逝的,那时候洪若忠才5岁,她就走了,她走后不到半年,崔若紫就带着洪若虹进了洪家。”
“那洪若虹的父亲是怎么回事?”
穿牡丹花套装的女人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崔若紫也从来没有提过。”
“所以我跟这位阿姐说,他们兄妹两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结婚走到一起又能怎么样,但崔若紫死活不肯,这不,自打她女儿离婚后,天天张罗着给她女儿相亲。”
“崔若紫跟洪若忠关系怎么样?”
“亲如母子,一般人看不出是后妈,崔若紫对两个孩子都很好,唯独不让女儿嫁给洪若忠。”
王天可问:“为什么?洪若忠有问题吗?”
“没有,崔若紫说有违道德伦常。”
“大家都劝她,说反正也没有血缘,没有多大关系,不过一直没有劝通,就是这样洪若忠一直没有成家,洪若虹去年年初才结的婚,我还去吃了喜酒,没想到今年就离婚了。”
离开洪家所在的小区,戴东杰让冯高宏去查洪若忠与洪若虹姐妹的关系。
张伟则在易晚宏小厂前面的一间屋子里,找到管江涛所请的销售易晚宏。
“听说,你跟你老板经常坑人,有哪些坑人的单子,都找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我没有坑人,做每次决定,我都请示过老板的,请你们相信我。”
易晚宏忙于撇清自己,手有些哆嗦,脸上也浸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对于管江涛的为人,易晚宏也是不认可的,当老板第一次坑人时,他就想过到底该不该离,只是当时去面试了几家都被淘汰了,而管江涛给他的工资又很不错,所以暂时留了下来。
人的思想很多时候会产生惰性,他一拖就拖到了现在管江涛出事。
易晚宏心里想着,以后找工作,再难找还得找对人,跟错了人,他都连带着受罪。
现在不过是配合警察破案,如果运气不好,落得跟老板一样下场,也不是不可能。
戴东杰喝了一口水,又逡巡了易晚宏办公的地方一天后道:“行,那你们老板还坑过哪些人,你赶紧将相关的定单,与买家信息给我整理出来,我们好早日查出杀人凶手。”
“好的,我这就去给你们找。”
约莫一小时后,张伟拿到了易晚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