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心看着脚步不稳,走来的老人,呆了一晌,噗通跪下,磕着头,大声喊道:“师父!徒儿,徒儿给你磕头!”
那老人一愣,眯目看了看张明心,又看看明月,再看看玄清:“我啥时候有这徒弟的?”
明月似对老人十分憎恶,看也不看老人,向外走去,留下一句:“今日!”,便出了门去。
其他人也打着哈哈,低头不语。
玄清笑着,起身走到张明心旁,对老人说:“此子是般若寺明觉大师圆寂时托付,要拜入我宗门,其他宗并不合适,唯有师兄你与他,有这师徒之缘。”
老人一听,赶紧摆手,“不干,不干,多一个徒弟,便多一人偷我酒喝,你们谁爱收,谁收。”
“以后山下购回,其他门派礼予的酒,师兄份额,再加一倍,蒸酒材料,增三成。”玄清脸上依然笑着,拍拍张明心的肩膀。
“起来,徒儿,跟我去搬酒。”老人转身就向门外走去,速度比进来之时,更快,脚步也更稳。
张明心呆呆抬头,玄清推了推他,示意他追上,张明心赶紧站起,跑着追向老人。
待那殿门关上,全通笑出了声,其他三人长出一口气。
而玄清,看着殿门,却若有所思,站着久久不动……
三清殿外,云海旁,莫惊尘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看着张明心和自己打着招呼后,乘上老人缠着周新唤来的蠃鱼,向云海那方游去,直到二人上了千柱台,身影隐于柱子烟云之后。
“连蠃鱼都唤不来……”莫惊尘恨恨的咬着牙,一转头,却见到玄清站在身后,赶紧低头行礼:“师父。”
玄清看着自己的徒弟,脸上不笑不怒,说道:“事已了,你往后山闭关吧。”
莫惊尘应了,向三清殿后走去,那殿后,扇扇巨门。
“那是他的机缘,造化,在他自身,纵是你想收他为徒,你两,终无那因缘。”
玄清的话,让莫惊尘一停,点点头,又再继续走去。
七玄山脉,一处悬崖峭壁旁的小路上,张明心扶着师父,前往醉宗居所。
跟着往宗门内符宗库房取了数坛美酒,师父将美酒全灌在葫芦之内,扔了坛子,便领着张明心往宗外走去。
“师父,你为什么不御器飞行,要步行爬山?”
“老子老了,腰腿不好,不想飞,人有脚,不走路,整天飞那天上,有逆天道。”
“师父,我们醉宗,为什么是在离宗门好远的山里?”
“山好水好,人少气清,放屁都是香的。”
“师父,我们醉宗,有好多人修炼成神仙了吧?”
“老子天天一壶酒,天天是神仙。”
“师父,我多久能修炼成神仙?”
老人于悬崖山路停下,看着扶着自己,满头是汗的张明心,伸过葫芦:“来,喝一口,立即成仙。”
张明心接过葫芦,大口一灌,放下葫芦,“噗”地将口中之物喷了出来,“好辣,好苦。”
老人哇哇大叫,夺过葫芦,怒骂张明心浪费。
两人又走,张明心又问:
“师父,我们醉宗的功法怎么修炼,和其他宗一般么?”“闭嘴。”
“师父,我看着莫大哥像哥哥叔叔年纪,却是百多岁了,是真的么?”
“闭嘴,我不识他。”
“师父,你年纪想是有七八百岁,是个老神仙吧?”
“闭嘴,老子今年十八!”
……
一个多时辰后,走过重重山峡,危峰深涧,终是走到一处平缓的山谷之地。虽是浅秋,此处白雪纷飞,竟似寒冬,张明心身着兽皮衣,也是身上一颤,远处群山,也是白景一片,竟似常年积雪之处。
山谷坡地上,倒是不见多少雪,立着一座石头垒起的残破屋子,屋旁堆着小山般的木材与木材,还有几垛似是干草堆成的草垛。
石屋前面空平,放着一块平平大石,散落几块木块,一把破锈的铁剑。另有几把铁剑,靠在石屋墙脚。
“到了,前面就是醉宗。”老人拧好葫芦塞子,一抹胡须,止住了张明心的问话,向石屋走去。
张明心看着石屋,呆了呆,心中想起三清殿,不禁是有些失望,回神见师父走远,赶紧跟上。
路上,张明心大量四处,这石屋,只有一空空门洞,四周亦无围栏,石墙上,灰烟白烟时有喷出,屋顶却是横着整根的原木,却连禾草一类都没有遮盖,根本挡不住风,更别说雨雪。
“这醉宗,怎看得连我狐鸣村中,砍柴爷爷家都不如。”张明心心中,却是失意更深。
若非石屋左方,山谷外有一大湖,湖上竟凌空飘着一座小山,几条黑线,连着湖边,若无此景,张明心真会想,他们已离了神仙之地,这就如狐鸣村一样,是凡人之处。
“师父,你回了。”一声少年喊叫,将张明心心神从狐鸣村拉回,石屋门洞中,走出一名七八岁少年,唇红齿白,俊脸上挂着微笑,一双星目见着了张明心,“师父,这位弟弟是……”
老人闷闷地回着:“你师弟。”
老人越过少年,走入石屋。少年盯着张明心,脸上微笑忽冷,良久,才从最终嘣出一句:“师弟?”
张明心傻傻地想了许久,终是想起周新呼喊莫惊尘的两字“师……师兄好。”
少年依然定定看着张明心,良久,良久。
“孽徒!你煮的什么,猪尿一样!”
随着师父的一声怒叫,少年终是回过神,笑着走来,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