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心跟在人群旁,不敢抢先,又碰上周新在一旁指引众弟子,过其身旁,便向其喊了声师兄。
周新点了点头,嘴角扯起笑着,问道:“你上得这山?这铁链,可不好走。”
张明心摇摇头,周新一愣,再笑,拍了拍其肩膀,说道:“葬剑山只要你能上,可多次上去求剑,倒是不怕。藏剑谷倒是凶险,仅能进去求剑一次,再进,就只能封剑了。”
说完,旁边有弟子问询,周新转头,应付去了。
六十余人中,仅有五十余人上山,其余七八人,却是山下等候,似是宗内师兄师姐,在下方护法。
上山弟子,也有中年之辈,有一老者,白发苍苍,也是跟着,想是这葬剑山,真能多次上山求剑。
张明心仍在湖边,拥簇之中,铁链上方,便有弟子惊叫,摔入湖中,普通一声,湖边有师兄,扔出不知是绳索还是鞭子一类法宝,将弟子从湖中卷出,弟子全身抖索,却也是并无大碍,在湖边打坐驱寒。。
不多时,上方人掉,下方人上,便轮到被挤在最后的张明心。
前方数人,均是流月宗女弟子,那玉璧少女,便在其中,走得笔直,铁链风大,数女子衣袂齐齐飞舞,飘飘若仙。
张明心看着铁链,并不急上,拿起木壶,喝了几口水浆,一道冷液,从口中滑向六腑,人便清醒得多,将兽皮衣数处扎实,想了想,眉头紧皱,把鞋子也脱下绑在腰上,只穿厚袜,伸脚实实踏上铁链。
陆由之每走百丈,便回头看看,此时,已近山上,依然负手立着行走,只是也走得极慢,狂风之中,也是身体摇晃。多数弟子,先前也是直立行走,强顶狂风,似是不愿屈尊,只是又有数人掉入湖中,他人见着,终于弯身低头,手脚并用,攀爬而上。
爬着上,总比掉入湖中好看。
张明心一上铁链,便似猿猴,躬身低头,手脚并用,快速爬上。脚上无鞋,一会便冰冷异常,却是让张明心更稳当,神志清醒。背后笑声传来,却是湖边之人,见着张明心姿态,哄然发笑。
张明心并不知情,稳当地向上爬着,他用的,是狐鸣村时,攀山爬树的法子,鞋子平滑,又不如光脚灵活,虽是冷得通红,但张明心心中只有一念:“攀上这山,求得剑来,便求师兄莫走。”
湖边,一名女弟子,见众弟子除掉下湖中的,其他皆已经上山,转身,向湖外走去,方向,却是向着葬剑谷石屋。
远山之上,一人站于山上隐蔽之处,对着葬剑山方向望着,双眼随着离湖的女弟子而移动,随女弟子向石屋越走近一分,眼中忧伤便多上一分。
“便是他么?也是有趣。他能上得那山?”那人背后,另一男子靠一棵树干,身脸隐于树荫之中,忽然问着。
“不知。今日上不了,便有明日,明日上不去,还有十年、百年。谷中日子漫长,非是今天。”前方男子回道。
“哦,你倒是疼他。不是他,你也无需走!”树后男子冷笑,语气怪怪,似是挑衅,更似打趣。
“不关他事,此是规矩,他并不知!你别碰他,若是……你愿,便顾着他。”前方男子前半句冷冷,后半句,略带恳求之意。
“呵,你也来求我,你竟会求我?”树后男子笑着,久久不停,“你下山之后,可有去处?”
前方男子不言语。
“哼,自有机缘,自有道引,君莫问之,君莫扰之!又是这戏弄天下人的规矩!”前方男子良久不答,树后男子似是怒了,声中愤怒,“总有一日,我便把这规矩全数抹了,让天下正魔两道均知,他们被这规矩两字蒙骗、戏弄了多少百年千年!”
前方男子叹了口气,说了句“你终是没变。”,便跃身下山,向那石屋飘飞而去。
山中静静,树后男子依在,只是再无言语。
“自有机缘,呵。机缘亦可人为!小子,别死,成败亦罢,好好看着这道家天下。”
风过,树后再亦无人
铁链上,张明心停下,长出口气,六百丈!
陆由之已上了山上,站于山边,看着铁链上,弯腰攀爬的众七玄弟子,脸上并无表情,看到张明心时,却是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张明心抬头向上看着,不少弟子,离到山上,不过百尺,只是举步艰难,走着缓慢。
多数弟子,已是躬身而走,唯有几人,依然站着,似那陆由之,直直身躯,步步行进。
那玉璧少女,便是立身而走的一人,已走到七百余丈,正立身狂风,等着前面走得慢的弟子,先走一段,自己再走!
少女姿态,双脚一前一后,似是轻轻站于铁链之上,狂风之中竟稳若山峰,闲时便向旁直直张望,一脸淡然,也不催促前方之人,或是从旁越过。湖边有人看着,大声赞叹,引着铁链之上的弟子,也抬头观看。
赞叹之声,似是未入少女耳内,脸上依然淡然。
张明心看着,心中也是赞叹:“好厉害的师妹,我若是如她一般,那该多好。”
低下头,张明心静下心来,运起玄功,难忍灼痛,顿时传遍全身,手脚却是更为有力,深吸口气,张明心便更快地向上窜去,不多时,便上数十丈。
八百丈时,张明心慢了下来,冷,滑,狂风刮脸,犹如刀割。
八百丈上的狂风,吹得张明心一抬手脚,便摇摇若坠。衣衫不断扫拍身上、脸上,加上风刀若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