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心爬起,摸着肚子,再往上,按在白镜位置。
“怪了,我真的无事。”
张明心睁大眼睛,似是不能相信。
玉璧少女灵目上下打量张明心,眼中亦是不信之色。
想了良久,少女终是压不住好奇之心,问道:“方才,你到底,见着什么。”
张明心拍着身上尘土,说着:“你没见到么,刚才,四周的剑,飘起叫了碎了,便变成怪怪白影,我见白影向你背后冲来,怕他害你,便想推开你,不曾想,被那白影撞得飞起。”
顿了顿,少年摸着胸下,脸上尽是后怕,继续说道:“而后,那些剑变的白影,皆是跑来飞来撞我,再用剑刺我。他们,好多好多,我都算不过来,有着多少,每个白影都不一样,有的凶恶,有的面善,都拿剑刺我,刺着,自己又散了。”
小嘴微张,少女脸上,几是不信之色,只是不信的,是张明心还活着。那烈风,少女便有感受,只是不知,那是附身在剑上的鬼魂?还是……剑魄?
少女一时,也想不清楚,上下打量着张明心,少年除看着身上多伤未复,疲惫虚弱,精神却似好的。
转身,少女向坑外走去,头却微侧,手中依然握着幻光剑,却似防着少年,“你既无事,便出谷罢。”
张明心也边走上坑边,却是摇摇头,说道:“我还要……”
未等张明心说完,少女便打断道:“你已有剑,何以再求,纵是凡铁,你接了,又想弃去。那你,又何配求得他剑!”
张明心听了,低下头,看着手中黑剑,久久才说:“我没要弃它,只是我要不求得剑,我怕师兄不高兴,怕师父不肯留下师兄,我……”
远处,葬剑山方向,天上又一青光炸开,七星闪耀,三闪之间隙,却是急快很多。
“若你命留在此,他们便高兴了?”少女头也不回,向前走去,冷冷说着,“藏剑谷异变,已发二回召回令,若是迟了,铁链升上,你求得剑,认不得路出谷,亦死在此。”
少女脚步一停,又说了一句,便直直前行:“我本不屑与你讲这些,只是你自葬剑山上便跟我,又跟得入谷,我出得谷去,又得二剑,只怕闲话,我抢了你剑,弑你在此。”
张明心呆呆看着少女背影,双手捧着黑剑,站于坑边,不知所措,抬头,张明心看着那巨兽白骨,傻傻自语:“你长得巨大,怕是厉害得很,怎的,也死在这谷里了呢。”
少女远去,再不回头,只向谷外葬剑山方向而出。
葬剑山上,陆由之低着头,向着几人说着什么,几人站处,围着不少求剑的年轻弟子。
那几人,为各宗首座,全通道人,明月师太,还有逍遥宗首座,石道边。
几名首座,听着陆由之说着藏剑谷异变,脸色严峻。
七玄弟子,前前后后,下去这藏剑谷三十余,有几人,均为各宗首座,亲传弟子。
陆由之见着异变,派年长弟子通知宗内,爱徒受险,众首座自是疾速御器赶来。
明月双目紧紧盯着山下藏剑谷,脸上冷峻。
山下铁链处,已聚着二十余弟子,或站或坐,已有数名弟子爬上铁链七八百丈,狂风呼啸,再往上,那些弟子爬着缓慢。
不时仍有弟子出谷,向着铁链而来。
终至一人出得谷来,向着铁链缓缓而行,明月呼出口气,转头看向不时说着话的陆由之、全通等数人。
那人衣衫飘飘,分明是女子身着,明月修为高深,眼力过人,见得那是玉璧少女。
“谷中异变二次三次,怎第一次不派弟子知会宗门!”明月冷冷问道。
陆由之被明月一问,见着明月眼中冷光,脸上极为难看:“弟子仅进过藏剑谷一回,也不知藏剑谷是否本就如此,只是见怪事连连,才觉为异变,立时便派人通知宗门师长。”
“哼!”明月眼中更为冰冷,冷语再问:“那点红点,又是怎一回事。掌门宗主,极重入谷求剑弟子之安危,百年以来,从铁链掉下的弟子,并无一人,为何今日,藏剑谷异变不说,这铁链便先害了一名弟子!这弟子是谁,你也说不出,你这师兄,你这求剑使,怎么当得!”
陆由之听得此问,言语迟缓断续地回道:“这是首批下去的宗门师弟,我……弟子护着铁链下放,却是未能注意是何人。怕是那师弟受不住‘风回境’之风劲,失了手掉下的。应是符宗的师弟,或是……逍遥宗的师弟。”
陆由之说着,偷瞄了一眼逍遥宗首座石道边。
石道边脸色一变,却无言语,只是缓缓闭上了眼,面色再回平常。
“你倒是用心,你见不着,你律宗其他本次求剑使护法,便也见不着?”明月紧紧追问。
“好了,明月师妹,此处是葬剑山,不是三清殿,我们还是快些救助藏剑谷弟子,有些什么,回宗内再说。”石道边看了看四周的弟子,对明月说道。
众人沉默,多到山边看向下方。
下方已是聚着二十余人,加上爬上铁链的数名弟子,已过三十之数,不久谷内又走出一人,走得缓慢,一跛一跛,走了十余步,便摔在地上,在挣扎排气,数名铁链处的弟子跑去,扶起那人,向铁锚走来,那弟子已似是已伤得不轻。
见着谷内走出之人,众人脸上更是严峻。
陆由之轻声对几位首座问道:“下面人数聚得已和下山人数相差不远,又似不少师弟师妹受伤,是否发号令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