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
后视镜里许盛天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许宓的视线中，她淡淡地收回目光，问。
“回盛京。”顾禾泽打了右转向灯，调头。
许宓被惊了一下，眉头微皱，下意识问：“什么？”
恰逢红灯，顾禾泽踩了刹车，回头含笑看向许宓：“我之前在盛京大学上学，想回去看看一个教授。”
许宓：“哦。”
可是，他看教授，为什么要带上她？
*
盛京第一医院。
许家一家三口等在手术室外面，许盛天站着，许歆和孙婧坐着。
虽说是知道许宁干的那些事了，也和她撇清关系了，可现在是闹出人命的事情，无论他们想不想过来，都得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中静得可怕。
许歆从小到大没碰过这种事情，此刻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索性将头埋在臂弯里，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
孙婧时不时在旁边叹气，许盛天瞟了一眼两人的状态，又抬头看了看显示手术中的灯，低声说了句：“我去抽根烟。”便先离开了。
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许歆紧紧皱着眉，十指抓进自己的头发。
葱白的手指收紧，她猛地抬起头，小小地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呈现出颓废痛苦的状态。
孙婧见状，手掌覆上她的背，又觉得不够，便将她抱到怀中。
许歆呜得一声就哭了，她声音哽咽：“为什么要收养她啊？为什么啊？”
孙婧听得心里难受，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眶跟着红了起来，最后轻声安抚：“都会好的……”
都会好的。
*
盛京大学。
盛京大学是国内的顶尖学府，出入需要学生卡。
许宓看着顾禾泽和门卫说了几句话之后，拦着的杆缓缓升起，他们就这么……进去了？
“呃……”
惊讶于他的人脉，许宓回想着刚刚顾禾泽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只有……我是顾禾泽，和陈都教授打过招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进校园，偶尔有学生从旁边走过。
他们或手里抱着书，或背着包，脸上的笑容青春洋溢。
许宓原本只是透过窗户看着，后来降下车窗枕在那看着。
夏风温热，许宓微微眯起眼，打量着这所校园。
他们在过一座桥，桥头边上有孔子像，前面的红砖大楼上写着他们的校训。
这就是国内最高学府的样子？
有点羡慕呢。
嘴角微翘，许宓的目光从不远处的河水上一扫而过，又开始四处看起来。
顾禾泽看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稍稍松了口气。
车子越往里走，学生越多。
许宓甚至看到，有个学生一边吃面包一边赶路。
思绪万千，她问：“你在这待到毕业吗？”
“不是。”顾禾泽瞄准一个位置准备停车，不紧不慢的解释着，“上了几个月吧，就出国了。”
“哦。”
这不是更奇怪吗？
上了几个月而已，就回来看老师了？
隐去心中的疑惑，许宓没再说什么，直到两个人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