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的伤不重,当晚就出院了,反而是我行动不便,得留在这里多呆几天,顾笙趴在床前看我,问我容祈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事,摸摸他的脑袋安抚他。
“他一定欺负了你,不然麻麻肯定不会这么伤心的,我讨厌他。”
“阿笙乖,粑粑他只是暂时离开几天,会回来的。”
“可是他让麻麻流眼泪,就是坏人。”顾笙好固执,伸出小手抹我的眼泪,晚上我妈又给我带了些吃的过来,她说她留在这里过夜,我没好拒绝,本来心疼她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但心中隐隐有不安,总觉得相伴的时间不会长。
我妈再次耐心地给我弄好了所有的东西,带了顾笙爱喝的小牛奶和他超级蜜恋的小蛋糕。
顾笙乖巧地吃了起来,我妈陪我聊天,她话语之中隐隐有些阻挠我回老家:“晗晗,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如今你遭遇的,危险到我都不敢想象了。”
“妈。”我轻声喊了她,伸手摸着她的手,拍拍她的身子,“你和爸到底怎么回事?”
我妈怔了一下,眼底全然是震惊:“现在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告诉你,我也不怕你多想了。我知道你猜到了,我和你爸早就不在一起了。”
“是真的吗?”我问道,到底这话从我妈的嘴里说出来,意味不同,心口隐隐酸涩。偶尔刷微博的时候,看到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总会觉得可怜,有时候甚至埋怨做父母的,为何不慎重地做决定。既然选择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离婚。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想要维持婚姻,靠的不是一刹那的爱情,那一瞬的冲动很快便会磨灭,根本不是我想得那么天真。
我妈抓着我的手,说我当年还小,怕这种事情吓坏我。而且那会儿我爸工作正是关键时候,不能因为婚姻的缘故受到冲击。我妈说她当时也没敢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外婆,怕外婆一怒之下打死她。
“晗晗,你要知道,我跟你爸分开并非迫不得已。往后如果知道了什么,也别恨你爸。我跟你爸这辈子活得太憋屈了。”我妈说道,第一次这样对我说。
我只知道我妈一生都牢牢地掌控在我外婆的手里,就算我爸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外婆钦点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爸妈之间是没有爱情的,他们在一起,完全是因为父母之命。
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我越发觉得我爸妈在一起,和金许两家的祖辈有关系,可我不管怎么问,我妈都不说,她只告诉我以后若是看到别的事情,千万不要生气。
“妈这辈子就盼着你能平安了。”我妈说道。
“可是妈……”
我们说话之间,门外有护士进来了,说是我要挂地水和一些药,被猫妖抓的一些伤口上还残存了毒素,需要清理一下,护士进来给我擦药,见我这样磨叽,冷脸催促。
我其实不想给我妈看,前面后面每一块好地方,被那只猫妖抓的,虽说结痂了,可是有些地方却已经化脓,有时候躺着都很难受。
护士再度催促我,我妈让她把药放下,她一会儿帮我擦。
护士临走之时叮嘱我按时把药吃了,整个态度异常冰冷,她转身离开。
顾笙对着护士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大巫婆,居然敢凶我麻麻,哼。”
“阿笙别闹,我给晗晗上药,你去卫生间呆一会。”我妈说道。
我慢慢脱下衣服,她只看了一眼,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妈的手都在颤抖,她说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样,她一点点帮我擦药,哽咽着道:“女孩子家,要是留了疤,以后可怎么办,晗晗,我们不要学了,好吗?”
“妈,我没事的,又不疼。”我说道,为了让我妈放心,我强忍下难受,伸展了腰肢。
我妈到底还是心疼我,给我擦了药之后,偷偷跑出去,我知道她是去给我外婆打电话了,可是妈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更何况我还要找回容祈,即便没有容祈,我都已经回不去了。
我妈哭好了才回来,她知道我不喜欢,她说之前同意也是因为容祈,她觉得容祈会保护我,只要容祈在,我便不会受伤,可是意外还是来了。
“到底是我懦弱,选择了与你不同的一条路。”我妈说道,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摇头,给我带了ipad让我玩,她则帮我整理换洗的衣服。
吃了药之后,我的头变得有些沉,迷糊之间便睡过去了,偶尔感觉有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我以为是我妈和顾笙。
我呢喃着让我妈不要管我,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可是那个人影还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迷蒙着睁开眼,是一个白色的影子,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她将我的手拉了出去,我看到她手里的针,忽而清醒了。
从小到大最怕打针的我,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摔在地上,腿脚不便就是不好。
我差点叫出声来,看着那护士,带着口罩,可是眼睛有些熟悉,她冷声开口:“该打针了,不然伤口溃烂就不好了。”
我有些害怕,这么长的针扎下来,不死也伤,我挣扎着不想从地上起来,但是她过来扶我,靠近我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味道,我怔了一下,这个人,是白静!
我对上她的视线。
“啊呜呜”她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早有准备在我嘴里塞了东西。
白静手里拿着针,眼神含着愤怒的神色,隐隐之中带了一丝快感:“这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