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当务之急是找到王麻子他爹,我们分头行动,得趁早找到他,不然村子可能会被血洗。
外婆拽着我的手,我们是跟着那些脚印的,寻常人根本看不到,我们一直追,追到井边的时候,脚印消失了,这里有两口井,底下是互通的,之前村子里的人都在这里打水,后来有小孩在旁边玩,掉进去淹死了,有人在入夜之后听到有孩子的求救声,闹了几次。
后来有人将这里封了起来,说是阴森,久而久之,住在这里的三四户人家也都搬走了,说是有人路过井边,朝着里面探了一眼,水底有张脸正死死地盯着他,从那晚之后,那人就疯了,整天说些奇怪的话,再后来人们害怕,也就离得远远的。
我遥遥地站着,一阵阴风起,几只乌鸦从天空中飞过,月色变得暗沉起来,不似之前那般皎洁。
我耳边冷风阵阵,身上莫名其妙有些痒。
“外婆,脚印到了这里就消失了,难道说他爹是下了井?”我凝声问道,这种可能性其实挺小的,但为了能解释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脚印消失,四下只有这么两口井。
外婆摇头,说他爹不可能入得了水,可尽管这样,外婆还是将盖在井口的石板给移开了,上面布满了青苔,石板移开之后,井口里面像是散发出一股黑气似的。
我吓了一跳,刚要上前,一群乌鸦低空飞过,险些擦了我的脸,鼻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脸要是刮花了,那我以后也不用混了。
外婆招呼我过去,可就在我快要靠近那口井的时候,空气里面,一阵悠悠的笛声响了起来,笛声相当的空灵,我慢慢移动脚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笛声貌似是从这井里面传出来的。
就在我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外婆一个纵身,就跳入井中,原本以为会听到噗通的水声,可是除了落地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这口井居然是干的!
我急忙跟了上去,问外婆:“外婆,我要不要下来?”
“下来。”外婆说道,声音有些许冰冷,听不出来哪里有点奇怪,我看了她一眼,也没察觉出来。
等我下了那口井,这口井不是很深,底下全部是淤泥,整个空间里散发出一股腥臭味,类似于死鱼的味道,我忍住呕吐,跟在外婆身后,这两口井相互通着所以空间还是挺大的,不存在被我外婆挤到墙角的可能。
我贴在石壁上,听着外婆喃喃念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随着她念得越来越快,她的两只眼睛射出一道红光,吓了我一跳,我叫了外婆几声,可是她就像是听不到我的声音一样。
之前在火车上的那种感觉再度出现。
脚下一个踉跄,我差点摔进淤泥之中,外婆压根不理我,她在那井壁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一个小洞,那个地方像是密道一样,外婆几下便没了踪迹,徒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心里惊了一把,这人根本不是我的外婆,可是前后态度转变未免太快了,只是短短几分钟,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一个人被留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外婆后面,可是进入那个潮湿而狭窄的通道之后,我立马后悔了,哪里还有外婆半点影子,只剩下一阵阵腥臭味,还有无尽的黑暗。
可我已经下来了,即便是死也得将这条路走完,我摸着周围光滑的石壁往前面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小心,我不敢发出声音,就是呼吸都尽量降低。
可是这个通道里实在**静了,除了我,几乎不可能有别的东西,除非……
我满脑子都是鬼怪,此刻生怕从底下突然伸出一只鬼爪子来,要真是这样,我估摸着今晚得被吓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一阵咯咯咯声,惧意渗入全身,凉气喷洒在我的脖颈,好似有人出现在我身后一样,我秉承着走为上策的信念,不敢往后去看到底有什么鬼东西,我跑得极快,几乎是用了我此生最快的速度。
身上好几个地方都被撞烂了,可是那又如何,比起身后的东西,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我在那个通道里面快速逃亡,就在我以为前面是出口的时候,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可是身后那声音再度近了。
前有狼后有虎,前后都是一死,我的头皮发麻。
外面有个声音很苍老:“这次该是万无一失了,那些修坟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放心吧,这些事尽在我控制之中,您就等着高寿吧。”另外一个声音,听起来相当油滑。
什么意思,这个通道之后会是哪里,我顾不上想象,身后那个声音再度近了,就跟人走路一样,发出些许声,一步步靠过来,眼看着就要到这里了。
可是外面那两人,看起来也是不好惹的,我心里纠结地很。
“可这样夺人阳寿,终究是不好的事情呐。”
“有什么好不好的,小宝没事就行了,高人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您就别往心里去了,您要是怕被人发现那大可放心,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发现不了。”那个油滑的声音倒是极度自信,我联想起之前在后山看到的那一幕,难道说这条通道之后就是那个养虫子的那家人。
这一想果真不能出去了,那样夺人阳寿的阴损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会儿被我听了墙角,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死都不能出去,我在心里这般想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身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