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赖着墨笕,愣是缠着他跑进跑出,他倒是乐意,也是难能可贵,由着我吃了一天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墨笕这是提前将我养的有精神一些,等着捉鬼的时候,好发挥作用。
他撑着手:“好好吃,多长些肉,不像这样,瘦巴巴的。”
“肉多了又不好看。”我吃着他从东街买回来的桂花糕,喃喃。
“肉多了捏着舒服。”墨笕道,不巧说了实话,这人正是没正行。
墨笕强行转移话题,问我想去哪里玩儿,他说这一波干完,我的身子只怕得好生养着,不能再沾上这些脏东西,他说跟着他最安全。
“小妍妍,你这辈子招惹了不少对手,不跟着我就等着被鬼吃了吧。”墨笕说道,强行带一波对我好的节奏。
我说又不是不跟他走,若说想去哪里,倒想去西北大漠看看,再去爬雪山,看看广袤的天地,如何让人震撼,墨笕说我无趣,那样的场景如何好,他带我去江南,看看好风光,保准我流连忘返。
“师父,你想等的那个人,在江南吗?”我套话,想从墨笕嘴里知道些什么。
他摇头:“可能是我前世过奈何桥,孟婆舍不得给我喝汤,才记着与人有个约定,像是枷锁一样,倒是让我活得不自在了。”
墨笕说从记事开始,便常常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那声音说他欠了她生生世世,若鬓发花白还不曾寻得,命中怕是有大劫。
“我常以为自己见了鬼,可惜师父说这是前世的约定。”墨笕说,他许了那人生生世世的诺言,便要用余生来还。
我眨巴着眼睛,异常严肃地盯着他,问他那人是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墨笕嗤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脑袋,起身说我想的真多。
我笑说开玩笑罢了,何必当真,再敲脑袋可是要笨的。
墨笕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何,眼睛酸涩,我愣是没忍住,一下哭了出来。
他是真不知,还是有意避开我的话题,墨笕,你要等的人,便是沈妍。
我在屋子里待着有些闷,便移了摇椅在院子里,树荫之下,瞧着人忙进忙出,这一批的胭脂刚刚出货,便卖的甚是红火。
楼里姑娘家用胭脂来留住男人,男人流连之后,身上带了胭脂味儿,回到家里,娘子闻了,也是心知肚明,次日便悄悄地来了我这里,要了一盒胭脂。
有人常常问我,胭脂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摇头,其实不过是个点缀作用,倒不如香来的实在,可那姑娘却说,最爱我这里的胭脂,有股别样的味道。
到底只是胭脂罢了,我瞧着院子里的凤仙花,开的别样的严厉,浣尔还嚷嚷着要摘下来碾成汁,染在指甲上,只怕太过艳丽。
我瞧着那些艳丽的花,只怕一场大雨来袭,它们便都凋零了。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浣尔进来后院,却是着急地很,我问她急什么。
浣尔说不知道怎么的,店里来了好些姑娘,嚷嚷着要见您呢。
我起身,谁人敢来闹我的店,简直是不想活了吗?
我去了店里才知道,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用我的胭脂简直就是浪费。
“不知几位来,是想做什么呢?”我挑眉,淡淡地开口。
领头的那姑娘倒是说话快,喷的满是口水:“沈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凭什么给那苏芙儿那狐媚子出新货,我们的去了哪里?”
原来竟是这般,我说新货不多,先到先得,她们是真的来晚了。
可惜那楼里的姑娘,性子尤为泼辣,愣是赖着不走了,拦下店里的小厮,问我他们拿着的又是什么。
“各位姑娘,不是我不做你们生意,先到先得,素来是沈某的规矩,若是想要新的货,下次请早,另外跟你们说一声,在这里闹无用,这批货不会再上新的了。”我淡淡地说道,全然不在乎他们想要做什么。
那些姑娘却是急了,说我不给他们面子,说实话我还真的不需要给他们什么面子。
“沈老板是觉得我们比不上苏芙儿,还是怎么的?”有人挑衅着开口。
不巧门外有个倩影进来,竟是苏芙儿,她身旁的婢女厉声吼了一句:“还就真的不如,你是什么人,芙儿是什么人,好歹混到楼里的头牌再出来呢。”
那婢女倒是厉害,转而对我说:“沈老板,我们要的胭脂呢,剩下的都打包一次性带走吧。”
我扬了扬手,小厮便开始给苏芙儿打包,说实话这些事情我都是甩手的,不曾想这些人还就喜欢钻牛角尖。
我有些疲乏,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不在楼里等着接生意,来这里做什么。
“哟,还以为是谁呢,苏芙儿,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犯不着与你计较,想要这种胭脂,可惜了,芙儿就算是烂在手里也不会给你们的。”那婢女倒是狠。
苏芙儿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全有这位心腹在说话,看得我也是目瞪口呆,有兴致在这里看他们撕逼,也是闲的有够无聊的。
苏芙儿慢慢朝我这边走过来,她忽而凑了过来:“不曾想沈老板好兴致,竟然也喜欢逛窑子?”
什么,被她发现了?
不过也不足为奇,我出入胭脂铺子,多少都沾了些。
“若我没有猜错,今儿来的那公子哥,怕是傅子遇吧。”苏芙儿笑着说道,她说让她好找。
我怔了:“不知你在说什么,若要买胭脂,浣尔,帮着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