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我眯着眸子,反问。
那男人倒是恭敬地很,点头。
“园是你家产业?”我问道,既然霍家后人都在此处,那么这该是霍家的产业,莫名多出来的神秘富商又是谁。
霍临摇头,称自己只不过被聘请来的,而非这诺达私人博物馆的背后主人。
“可这儿是霍家老宅旧址,平白落入他人的手里,先生难道不痛惜?”对于这样的人,还不能跟他绕着说话,直接开门见山,霍临是有本事的,看样子术业专攻做的不错。
霍临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道:“姑娘果然好眼力,这儿虽然是霍家老宅,可惜家父离开的时间太长,后来归为国家所有,无奈我来晚一步,成了旁人的盘中餐,不过那又何妨如今我能在故宅就事也算是缘分一件。”
霍临说如果没有背后的金主,只怕霍家老宅保不下来,早就重新开发,和前面的观音庙一样,成了敛财的地方。
我心里冷然,这里可比前面敛财地厉害。
霍临说承了这样的情,他也就留下来,替金主办事。
“这栋楼如今是你在居住吗?”我转而扫了一圈,故意布置成这种神神叨叨的风格,霍临点头,说这也算是金主的恩赐,全然交还给他,只需他每星期帮着测三个人的命格。
倒是好恩赐呢。
“不瞒先生,此行是来找您父亲霍邱的。”容祈转而开口,霍临怔了一下,脸色大变。
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父亲,在五年前已经去世,你们来的不巧。”
“抱歉,并非有意提起这桩伤心往事,有件事情还需要先生帮忙。”容祈继续说,能看的出来霍临给足了他面子,一言一行全部依照着容祈所说,并未有半点想要藏匿的意思。
霍临听闻我们是来找霍家旧事的,忽然变得警惕起来,多的话他也不说,只说自己常年被送到外地去,也不与父亲在一块,有些事情倒是不知情。
“你们是父亲的故人,倒是来的不巧,前段时间父亲的遗物才刚刚被送走。”霍临道,他说也难怪这些年霍邱辗转在不同的地方,曾经的故人来找的也有许多。
“父亲朋友不多,但多少都是有情有义的,你们若是想见见他,后山竹林里便是他的墓,我带你们去吧。”霍临起身,从木楼里面出来。
他很瘦,个子不高,比容祈整整矮了一个头,但仍然看着摇摇欲坠的感觉,特别不牢靠,我们跟在他的身后,那里都是一些老旧的墓地,没有被迁移掉,霍邱可以回归故土,也实在让人意外。
竹林深处有几个小土丘,霍临指着其中一个对我们说,那就是霍邱的墓地,很小也没有立墓碑,这是他们道上的规矩,做了这一行没什么光彩的,也不需要立碑被后人知晓。
“父亲一生也不算荣耀,能落叶归根已经不易。”
“这旁边的是霍夫人?”我问道,一样是没有碑的,霍临摇头,说那是他故去的弟弟,母亲还未去世,却一生只能活在外面,死了才能回归故土。
“你的弟弟霍然?”我问道,霍临点头,眼神之中略微有些伤感。
“只听母亲说过,她生下来的本事双生子,可惜弟弟命薄没能活下来。”霍临道,他说多亏了老板霍然才能安然入土,他的弟弟素来命薄,连家谱都入不了,即便死了也只能立下这样一个衣冠冢。
实在有些不敢继续听下去,总觉得霍然的遭遇太过凄惨。
霍临倒是大方地很,他说这些话每个月都会来往地说上好几次,大多都是因为父亲生前的朋友来拜访,间或就那么些人,来来去去地他都已经能认出来了。
“有个心意便好,香也不用上了。”霍临道,见我伸手去拿旁边的香,他说父亲无缘,享受不了这些香火。
我拧眉,这儿云烟缭绕的,从观音庙那边飘过来的香在竹林里绕了一圈,最后都积淀在这片土地,不是无福享用香火,而是吸了福泽更深的香。
霍临倒是大方地很,跟我们聊了一会儿,他便下山了,我看着容祈:“可信度如何?”
容祈摇头:“姑且信他不知道这园子里面的玄机,只是一个算命之人,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的话谁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霍临能与我们说这些已经超出我的意料,他又重新回到那间屋子,做他的算命老头,我和容祈的目标其实是霍家老宅,如今有霍临坐镇在那里,实在有些碍事。
我们下山的时候,恰好碰到顾清明,他一愣,指着我:“你怎么进来了,慕湮呢?”
“跟我们走散了,我也是跟着慕湮的脚步过来的,你们有什么发现?”我问道,顾清明说别提了,没想到这个园子这样乱,全然不是个正经人该出现的地方。
他指着前面两栋楼,他们都去过了,第一栋楼与我之前所见的一样,第二栋楼却不一样了,就跟红灯区似的,每隔房间都有女人,未着寸缕,就等着人去挑选,怎么来都行。
“握草。”我吓了一跳,难怪只接待男儿,要是被老婆抓到,指不定完蛋。
顾清明指着第二栋楼最上面跟我说哪里有很多婴儿的用品,不知道做什么,第一栋楼他没能上的去,那几人看得太紧。
“做酒用的,你信吗?”我笑着开口,顾清明要我别逗了,哪有那么无语地人,现在是文明社会,怎么还会留有这么愚钝的法子。
他是不信了,可我是真实看到的,怪胎,黑色的畸形娃娃浸泡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