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前面走着,不知哪里来的怒意,忽而顿住脚步,我一下子没收住,再度撞了上去,本来就被捏的生疼的鼻子,现在越发痛了。
我刚要说话,容祈的手一把捂住我的嘴,我看到墓室之中居然有了光影!
不透光的地方有了跟外面一样的光影,影子投射在石壁上,那背后就是有人了。
容祈带着我瞬间移到那人的面前,再看清楚是江蓠之后,我急忙吼了一声:“住手!”
可惜容祈速度太快,江蓠生生被他震出好远的一段距离。
江蓠的速度也快,一下就从地上弹起来了,我看着他在地上落下的影子,怎么都不像是人的影子,看得久了倒是有点像有尾巴的动物,我看得仔细,可是脑子太笨想不出来。
“江蓠你别走!”我吼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灵活,一遇到危险就想要逃跑,我想起之前鬼娘说的话,江蓠戴的面具是有旧主的,怕是那个人的心性。
可怎么判断现在是江蓠还是那人呢。
“让开,不然需要怪我不客气!”江蓠冷声出言,对拦在他前面的容祈道,不用我分辨,已经知道现在的江蓠不是本人了。
容祈冷笑一声,不屑地开口:“就凭你这个小妖,还敢为祸人间。”
容祈伸手攥住江蓠的手,拖着他往另外一个墓室去,他让我快点跟上,一会儿墓室变了,我又得迷路了。
又是一副霸道的模样,我在心里暗暗吐槽,不过这副冰冷的模样也是有资本的,江蓠在他手上半点逃离的余地都没有,被强行拖着走到了那个墓室,鬼娘在的那个地方。
“倒是你厉害呢,不愧是……”
“人给你带来了,怎么解除他脸上的面具。”容祈打断鬼娘的话,直接问道。
我刚想听听鬼娘说容祈不愧是什么,可是这厮谨慎地很,拦截地倒是快了。
湮儿围着江蓠,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伸出她纤细的手,挑起江蓠的下巴:“在这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连你也寂寞了,生了情了?”
江蓠冷峻着一张脸,偏过脸来,从湮儿的手里挣脱。
“难不成是这里的环境让你变得这般冰冷,不过没关系,你在这儿是故人所托,没曾想连你也生了情,看来这里邪乎地很。”湮儿说着,伸手从江蓠的脸上摘下面具,奇怪地是这一次居然是轻而易举就摘下了那个困扰我们已久的面具。
江蓠的脸从那张面具下解放出来,我看着湮儿,却发现她的脸色变了。
“为何这么像?”湮儿一声叹息。
我问他像什么,她摇摇头,面色本就白,这下越发看着苍凉了,她挥挥手让我们快些离开。
“是江蓠像你的故人吗?”我问道,然而鬼娘却失去了耐心,想着下逐客令。
容祈拦在之前,湮儿解释道:“只觉得他的脸好似在哪里见过,没有别的意思。这一次是我的疏忽,若不是这妖物在无主墓里呆的久了,也学会人间的情情爱爱,居然想要借着他逃离这里。”
鬼娘解释了一番,我盯着她手里的面具,那一双眸子是红色的,妖艳地很。
我问他这个人之前是什么妖,湮儿却说她不记得了,在这里的时间太过长久。她不愿意说,便是我逼问也没有结果。
而容祈则在一旁催促我们快些离去,他摸摸我的脑袋:“快些走吧,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对你不好。”
从墓室回到舅舅家的时候,江蓠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好像蜕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之前叽叽喳喳爱说话的江蓠完全不一样,我问他到底怎么了,可他只是摇摇头,说想自己静一静,直接把自己锁进屋子里。
我由着他一个人进了屋子,然而我自己的灾难才刚刚开始,外婆怒气冲冲地过来,身边大舅沉着一张脸,一个劲地对我使眼色,我本想问问大舅为什么突然不出现,但碍于外婆在这里,我不知该怎么说。
“晗晗,你真以为有他的保护,你上天入地就无所畏惧了?”外婆冷声道,她在责怪我擅自下墓,违背了金家的祖训。我怔了一下,其实并非因为容祈,即便他不存在,我也会下墓的,因为江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心里这么想着,忽而感觉浑身冷的彻底。
“外婆,我知道错了。”我低下头来,认错态度首先要好,不管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但在外婆面前无论如何都不得顶撞。
“你看看现在是几点了?”外婆问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不用我看都知道不早了。
我是错过了,错过外婆给我安排的一切,是我错了。
“当真以为自己那么厉害,那还学什么本事,晗晗,不是外婆要责难于你,你这一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算是你命大,那个墓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你外公在世都不敢徒手下,你倒是好了,真的给金家长脸了。”
外婆絮絮叨叨斥责了我好一阵子,最后责罚我去祠堂抄书,转而愤愤地离开。
大舅见外婆彻底没了踪影才开口:“晗晗,这次可别怪大舅,都是你外婆不让我下去的。”
大舅认怂了,只说了一句跟着外婆离开了。
可怜了我,还得一个人去祠堂,漫漫长夜,抄书抄到手抽筋,想想这悲惨的生活,酸楚感涌上心头,我环顾四周,容祈那厮不知去了哪里,从回来之后他便行踪诡异。
是啊,他是只鬼,我又如何能掌控地了他的踪迹,他想来的时候必然是会来的。
我快步来到祠堂,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