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这个恶毒的人,小时候怎么没发现呢,在听完我跟江蓠的电话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将我从护宁寺赶了出来,要我搭乘公车离开宁镇。
我再三央求,希望小舅舅能送我回家,毕竟我现在也是头号追击对象,可是不管我怎么央求,小舅舅一副面瘫脸,说这都是外婆的决定。
毛线,外婆根本不知道我跟江蓠在电话里讲了什么,都是小舅舅作地妖。
我万分无奈,趁着天色尚早,去车站候着,宁镇的公交车和进来的不一条路,这条路是炸山开辟出来的道路,专门方便宁镇人出行的,但其实也不方便,外出得好几个小时,而且每天就两班车,一班早上六点,另一半晚上六点。
我坐的是下午六点的车,一个人在车上感觉有些害怕,这种类似于大巴的公车,开得虽然是普通的公路,但是路上车不多,司机往往为了赶时间而特意开得很快,有时候其实也挺危险的。
我来得早,挑了个还算舒适的味道,才刚刚坐下来,人就接踵而来,一股子奶骚味扑面而来,几个大汉迎面走来,熏得我快吐出来了,那几人瞧着我,眼神都有些怪怪的,间或还讨论了几句。
马丹,这年头坐个公交车都要被人议论吗?
我被看得不是很自在,就掏出手机来玩,也不管上车的人是谁,不多会整个车子都已经满人了,有人催促司机快点开车,司机倒是不紧不慢:“还没坐满呢,按时发车,这是规矩。”
司机呆滞地坐在位子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从我上车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我愣了一下,眼前突然被挡住了,一个穿着白衣短袖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她冲我笑了一下,干净的短发衬地她格外的清爽。
“你也是来护宁寺烧香的吗?”她问我,我愣了一下,点头算是应允。
那姑娘人挺爽朗,跟我聊了起来,她说都怪护宁寺太灵,来的人也多,她左右排了好久的队来轮到抽签。
“你求得是什么?”我问,漫漫路途,还是找个人聊天的好,虽说这姑娘热情地有些过了,但总比冰山脸来的好,比如此刻坐在我身后的那个小伙,帽檐压得低,一副冰山脸,全称没表情,沉默地坐在那里像个石雕一样。
姑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眼咕噜转了一圈:“我妈让我来求姻缘,但我偷偷地求了别的东西,你说我才大学毕业还年轻不是,犯得着那么早结婚么?”
“是啊是啊。”
“她老是逼我相亲,搞得我嫁不出去似的,要不是姐姐不想,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是啊是啊。”我应允,姑娘长得美,身材也好,性格也很不错,招招手应该有好些男人自动送上门来,可惜姑娘说她不愿意。
我愣了一下,这样的情况,大体是心中有人,或者有其他难言之隐。
“话说回来,你多大了?”她转头问我,我愣了一下,这姑娘真的热情地有些过了。
我笑言称自己也才大学毕业,来护宁寺求身体健康,诸事顺利的。
那姑娘又拉着我聊了一会儿,发现我们是一个大学的就开启无止境的吐槽模式,将学校上上下下都吐槽了干净,我们聊得也开心,车里又有人催促那司机。
“玛德,还不快开车,不是说六点吗?”那人长相狰狞,怒吼道。
司机倒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再等十分钟,这是规矩。”
“规矩规矩,哪里来那么多鬼规矩。”那人再度吼了一声,着急上火,想上前去揍司机,结果被人拦了一下,一个清瘦的老人抓住他的手,那男人才算是坐下来,一伙的人。
司机根本不管他,强行等了十分钟,才缓缓的发动车。
总算是开车了,我松了一口气,葛思思(坐我旁边的女人)小声嘀咕,说那人身上都是纹身,怕是不好惹的。
我看了过去,那个大汉身上果然都是连片的纹身,脾气也不见好,但我的眼神被那清瘦的老人所吸引,他伸手拦了那男人一下,便制止住了他的怒气,他们低声讨论了几句。
我听到老人说什么这是规矩,也是禁忌,要他安静一点。
搞不懂。
“上夜车都是有规矩的,等个十分钟,有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会上车。”葛思思突然附在我耳边说,我愣了一下,难道这十分钟是给鬼预留的。
我问她怎么知道。
“我读的是唇语,那老头说的。”葛思思道,未免有些厉害了。
她接着复述那老人的话:“这一次我们出来的隐蔽,你要是惹了麻烦,看你怎么交代。”
因为大汉是背对着我们的,老人则是侧着脸,葛思思能够成功读到唇语,我听得愣了一下,刚才有什么东西上车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我四下观望了一番,车子里热闹地很,大家都在聊天,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葛思思突然拉了我一下,她将身子低了下去,我一愣。
我们躲在底下开始八卦,葛思思问我:“晗晗,你相信鬼吗?”
我愣了一下,之前我们互相告知名字的时候,葛思思觉得我们名字的格式都是一致的,这是上天的缘分,所以她擅做主张地喊我很亲昵,就叫了晗晗,而且强迫我叫她思思,我特么也是醉了。
“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说道。
“别说的这么官方,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去过学校的地下车库。”葛思思问我。
我愣了一下,我们学校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