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袖手旁观而已,与我自身自然没什么损害,而且我又是任务颇多,近有研究鬼目草的来历,远有寻找十殿阎罗的转生去向,又哪里有什么精力去管这郑老板的家事?他是不是那个乞丐的爷爷,自然不关我事。
因此稍稍沉吟一下,我便想点点头,可是谛听此时却在我腿边忽然动了动,伸出脚爪抓了抓我的裤脚,看似撒娇,实则是提醒我三思而言。
这谛听虽然转世成了一条白狗,可也没荒废了辨听世间万物的本事,单单靠一只鼻子就能闻出端倪,再用耳朵听上一听就知真假,此时我们和郑老板相邻并没多远,想必是谛听听见了他心中所想了。
既然谛听提醒我要三思,我就又想了想,最后终于点点头说:“郑老板过虑了,如若这老乞丐找到我,我自不会偏听偏信他一个,如若是他无理取闹,我便教训教训他;如若是他人作奸犯科,却也不能怪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我有意没有将话说的完全,郑老板自然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我们两个互相望望,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郑老板知道是谛听扯了我的裤脚我才改主意,便又将话题引到了他身上:“我见这白狗也不是一般的精怪,上仙究竟是怎么到手的?竟如此乖伏?”
我倒没想到他会问起谛听来,也只好含含糊糊地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揭过去了,不过由此看来,郑老板似乎并不识得谛听的真面目,看来所说的“拍下白狗就是为了见您”的话应该是确凿无疑了。
再东拉西扯了几句废话,又饮了三两杯香茶,见时间差不多了,我和老吴头便起身告辞,那郑老板还是只在我身边相送,对老吴头仍旧是不理不睬,看来他也不知道老吴头前世是龟丞相,让老吴头平添许多的尴尬。
三转两转出了庄园大门,郑老板也没有远送,到了大门前就径自回去了,我和老吴头也牵着白狗回到了车里,刚一坐下,老吴头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紧吩咐那个女子开车:“不知怎的,只觉得那屋子似乎有古怪,气氛压得人抬不起头一样。”
听了老吴头这么一说,我也隐约觉得从庄园里面出来之后轻松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扭头看看林梦儿,对于谛听的归来显得十分高兴,正温柔地摸着谛听脖颈,我却又开始拧紧了眉头,忍不住思考起之前那个郑老板的姿态。
虽然郑老板说那个疯子不过就是个山东的老乞丐,可是神色之间不但有些慌张,而且似乎隐瞒了许多东西,倒像是害怕那个山东乞丐一样,一个家财万贯的老财主,如何会害怕一个身无分文的高龄流浪汉?
“小子?你也觉得那老东西有问题对不对?”
此时谛听已经清净了下来,看我眉头紧锁,随意一听自然就知道我心中之事。
我点了点头,谛听接着说道:“来的一路上,我一直呆在那个老家伙身边,总会听见他心里藏着许多的事情,驳杂而又琐碎,稍加梳理,却发现那些事物的时代竟横跨二三百年,不过却一直没听说刚刚和你商议的那件事,想必是刻意瞒了,就连自己的心也要控制住,不去想它。”
林梦儿听了这话却是不相信:“那里有这样的人?嘴上自然可以守住秘密,又怎么可能不在心里思考?心里若是不想,嘴上又怎么说呢?”
“这也是我怀疑他身份的一个依据。”
谛听不知不觉便收了平常的玩闹之心,此时正襟危坐,端得谨慎至极:“若是一般的凡人,自然逃不过我的耳朵,但他似乎有点道行,懂得收心凝神的法门,却不是一般的小道士会的,可见他说的早年学过一些皮毛定是在敷衍我们,此人非仙即妖,还是要小心应对的好。”
林梦儿唏嘘两下,似乎还想再问,谛听却摇摇头不愿再说话了,林梦儿便苦苦哀求,谛听只好耐心解释:“非是我不谈这法术,这些法术都有许多法门和神通,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不如有机会我给你寻本书来,你自己去看。”
林梦儿却只以为谛听嫌她笨,不愿意教,伸手去抓谛听的耳朵,车内狭窄,谛听躲闪不及,只得大声呼痛,我却知道是假的,林梦儿不过一个寻常小鬼,那里能扯得动它这一尊神兽,呼叫几声,不过是为了让林梦儿心生怜悯,能得些清净罢了。
只是虽然玩闹,林梦儿手里面还是紧紧攥着自己的智能手机,我稍稍一打眼瞥见了画面,显示的正是拍卖时那道士手里拿的文件,可是上面居然画的是各不相同的八卦符号,看起来有一定规律,却不知是什么密码。
不多时林梦儿玩累了,我就指着手机屏幕问她:“怎么?看了这许久,看出什么来了?”
林梦儿却撅起嘴来摇摇头,好似要哭出来一样:“虽然我以前也喜欢玩儿解密游戏,一般的密码倒也难不住我,可是这上面画的却只有断断续续的横线,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拿超市的扫描仪来扫一下。”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要笑出来了,林梦儿刚死不久,生前又不曾研究五行八卦之术,对这些东西不熟也属正常,只是她居然将这些断断续续的条纹当做超市商品包装上的条码,真也算是想象力丰富。
林梦儿见我笑她,以为我和谛听一样,也觉得她笨,却不敢来扯我的耳朵,就只将手中的智能手机丢给我,假装生气地背靠到座椅上,轻哼一声,随即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