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家小姐……”吴宇听老村长提到这件事,忽然不好意思了起来,喃喃地说,“我,我也不知怎地,只是觉得,觉得,似乎在梦里曾梦见过这位张家小姐,于是就……”
坐在吴宇身旁的张家小姐此时仍旧沉稳冷静,但脸颊却微微涌起了两块红晕,娇羞的一笑,便展露出无限风情,深吸口气,接下了吴宇的话头:“嗯,我也是这种感觉,那日,那日他来我家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似乎见过……”
只这几句,那张家小姐就不再言语了,吴宇也是微微一笑,拱手又朝着在座各位相亲鞠了一躬:“想来想去,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故此,就当是,就当是我和张家小姐的前世姻缘吧,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村长一听这话,愣了愣,他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虽然年轻时也曾幻想过前世姻缘,月老牵线这样的神话故事,但却从没有相信过,不过此时看到这一对儿新人如此甜蜜,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深究了,只好无奈地笑笑:
“看来你们果然是两情相悦啊,好好好,那么老朽今天就当个证婚人,祝你们……”
“不行!”
村长话还没说完,忽然,坐在在酒席间的一个小伙子猛然站起身,脸上的表情似乎隐忍了许久一样,指着吴宇大骂:“你这个姓吴的,到底对她施了什么邪法?我与慧儿从小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她怎么可能和你有什么前世姻缘?”
这小伙子一起身,全场都惊呼了起来,在那个年代,私定终身可是相当于离经叛道的做法,连坐在上座的老张头也眉头紧皱地挠了挠后脑手,看那样子,明显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和这小伙子有什么关系。
全场惊讶之余,全都看向了村长,村长也张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小伙子,这小伙子村长有印象,是姓孟的,平日里干起活儿来非常能吃苦,而且脑子也活泛,人品也不错,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说谎,难道说,是这个外来人……
村长想了想,又回头看向了吴宇,眼中多了一丝怀疑的神色。
此时的吴宇忽然咬紧了牙,似乎是气急了,看到大家眼中怀疑的神色,吴宇忽然抬脚向前走了几步,举起手臂来指着那个姓孟的小伙子大喊: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与张家小姐自然是两情相悦,由不得你来捣乱!还说什么私定终身……我警告你,你不要在这边侮辱我妻子的清白!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吴宇说到这里,坐在一边的老张头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站起身:“喂!你小子可不空口说白话,我闺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能多了你这么个情郎?前几年求亲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可从没见你来过!”
那小伙子本是气势很足的,但是看到吴宇投射过来的目光,忽然有点脚发软的感觉,因为那目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更像是一头恶狼看向了一块血淋淋的鲜肉,惊慌间,竟有想要跪倒在地的感觉。
不过这小伙子也是坚强,居然硬要了一下嘴唇,用尽力气喊道:“你们要是不信,就问问慧儿,问问她就是要嫁我,还是要嫁这个外来人!”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却似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刚刚吼出去,腿一软,便斜倚在了餐桌边上,这时村长和在场的村民又都看向了上座的张家小姐,等着她说点什么。
迎着大家的目光,张家小姐起身,轻迈两步,走到吴宇身边,双眼看了看那个姓孟的年轻人,却行了一个淑女礼,十分客气地问:“请问,您是哪位啊?”
此句一处,全场的人都回看向了那个小伙子,此时那个小伙子也是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慢慢转过身从庄园内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村长看着那个小伙子一步一晃地走出了院门,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便差遣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去看看他,接着便一脸抱歉地回过头来,看向吴宇:“对不起啊年轻人,这孩子父母早亡,家境不是很好,但平日里也并不是这样不懂礼数的,今日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了……”
吴宇似乎还是很生气,但人已经走了,他只好轻轻摇了摇头:“不妨事的,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也就不必在意那人了……各位,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虽然有些细微的变故,但也别扰了大家的兴致,来,上菜!”
话音刚落,后院便有一个清丽的女声应和了一下,接着就从宅院两旁的月亮门中走出两队手托各色美味佳肴的侍女,那些侍女一共二十人,尽都是些娇滴滴的小姑娘,看模样,竟丝毫不比张家小姐逊色多少!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一个都想着这吴宇会不会是什么官宦家庭,再看看那端上来的菜,十道菜倒有九道叫不出名字来,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只觉得入口即化,回味无穷,似是几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珍馐。
上齐了菜又上酒,那酒也是如玉液琼浆一般,如丝竹样的清雅,却又不失烈性,闻一闻,清香扑鼻;尝一尝,直暖心脾。
村里人自然没忘了向两位新人敬酒,一人一杯,两个新人杯杯都是一饮而尽,有那酒量不好的,只一杯便醉倒了,可这二位新人连印四五十杯,只脸颊飘红,却丝毫没有影响,连老张都诧异了:“奇了,我这闺女何时练的这好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