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锦衣卫的天牢,马吉翔立刻将黄澍绑起来毒打了一顿,直打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要不是马士英、阮大铖及时赶到,估计黄澍就已经魂归西天了。
“马指挥史,我只是要你把他抓来,可不是要你把他打死。”马士英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黄澍,虽然心里很爽,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来。
“马大人,这斯杀了我五六个锦衣卫的兄弟,我不杀了他,如何能向弟兄们交待呀。”马吉翔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凶狠的样子,让脸上的伤痕,显得更加的突出了。
“马指挥史,杀黄澍容易,但是,万一左良玉追问起来,你我可不好交待呀。”
看到马吉翔恨不得将黄澍碎尸万段的样子,阮大铖不得不接过了话来。
“二位大人,何必把那个左良玉放在眼里,我就不信,他还敢真的反了不成。”现在的马吉翔恨不得吃了黄澍的肉,他哪里听得进旁人的劝说。
“马指挥史,此人在你我手上,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何必去激怒了那个左良玉呢,万一他要是真的造起反来...”
马士英不说话了,他用眼睛看向了阮大铖,他知道只有阮大铖说话,才能真正的降得住这个马吉翔。
“马指挥史,我们就给这个黄澍安一个亏空军饷的罪名,至于你兄弟们的安家费,我们就从他们的军饷里面扣出来,不知二位以为如何呀?”
阮大铖心里明白的很,这个马吉翔,哪里是想给他的兄弟报仇,他只是在这次行动中,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心中有怨言罢了。果然,此话一说完,马吉翔的脸色立刻变好了起来。
“阮大人,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呀。”
马士英也不说话了,因为他早就知道,所谓的军饷,早已经落入了阮大铖私人的口袋之中,现在他只不过正好藉此机会,找了黄澍,做了一名替罪羔羊而已。
本来说好了要出兵清君侧的左良玉,又以年迈身体不适为由,改变了主意。这让史可法再一次的郁闷起来,好不容易用了女婿‘真假太子’的计谋,鼓动起了左良玉‘清君侧’的决心,谁知道又出了个黄澍亏空军饷,被锦衣卫关入天牢的案子,这让本来就犹豫不决的左良玉又打了退堂鼓。
思来想去,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李双喜商议对策去了。
对于这个女婿,史可法现在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侠肝义胆不畏强权,敢于在弘光帝的手上,救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恨的是这个女婿完全就是个‘万人迷’,现在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迷上了她,就连家里的丫鬟,也都开始纷纷的找机会和他打情骂俏起来,更可恨的是,那个怡春院的艳红,竟然恬不知耻的三番二次的来邀约李双喜,要同她那些‘狂蜂浪蝶’的书生们一起‘以词会友’。
其实史可法哪里看不出来,女儿心中已经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婿,但是,毕竟自己和人家早就有言在先,只是一对假夫妻罢了,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意,也不好在脸上表露出来了。
这不,史可法一走进后院,就听到了李双喜和丫鬟们嬉笑的声音。
“夏春,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没有呀,姑爷,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呀。”
“姑爷,你真是...”夏春咯咯的笑了,这个平时很矜持的丫鬟,现在也开始有点‘疯’了。
“姑爷,姑爷,你到底有没有缺点呀?”史可法听得出来这个声音,竟然是老管家孙女的声音。
‘连这小的孩子都吸引过来了,这还成什么体统!’
“我当然有缺点呀,就是缺点你呀。”
史可法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女婿到底是个什么人呀?亦正亦邪,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不可小视呀。
“嗯,嗯呐,”史可法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一声。丫鬟们回头一看,老爷来了,立刻一窝蜂的散了。
“爹,”李双喜站了起来,让史可法看到他在和一群丫鬟打情骂俏,还真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跟我来。”史可法本来想斥责他二句,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毕竟人家只是你‘名义’上的女婿。
二人再次来到了史可法的书房,史可法关上了房门。
“贤婿对黄澍贪污军饷的案子怎么看?”史可法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爹,这很明显的是马士英栽赃陷害,用他来牵制左将军出兵呀。”
李双喜很清楚史可法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其实也很着急,因为用假太子的主意,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
“功亏一篑呀,本来左将军已经决定出兵清君侧,现在又踌躇不前了,这个马士英真是阴毒呀,只可惜,那个锦衣卫指挥史马吉翔和他们也是蛇鼠一窝,真是让人恼火呀。”
“爹,那个黄澍就没有办法弄出来吗?”
“哎,谈何容易呀,被关进锦衣卫天牢的,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本官前几天还去天牢看了他,他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左将军现在是什么想法?”
“左大人现在投鼠忌器呀,一下说是年事已高,一下子又推脱身体不适,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了。再这样拖下去,恐怕有一天,那个假太子也会露出破绽来了。”
史可法摇着头,叹息道。
“那我们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