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雷景云愣了下,带着哭腔道:“我真的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求求你,换别的问题好吗?”
“哦,那好吧,我换一个!”黑暗掩住了青年的表情,他依旧一种跟朋友聊天玩闹般的语气说道:“你想怎么死?”
雷景云一震,强烈的濒死恐惧与求生意志,让他虚弱、痛楚的身体多出一份力道,拼命挣扎起来,跪在奢华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嚎啕大哭着求饶。
他没有反抗,没有陈述利弊,更没有拿家世威胁、诱导,只是如一条丧家犬一般的哭求,因为他很清楚,除非这个男人在自愿改变主意,否则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啧啧,雷少啊,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就算你不要脸,可雷家的脸你也不要了吗?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雷景云哭声一顿,又喜极而泣的不断磕头道:“谢谢,谢谢!”
“唉!”青年叹息一声,道:“可惜,我看不了堂堂大少变成狗,十大家也绝不能有这么丢脸的杂碎,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雷景云懵了,身体一下软瘫,面若死灰,呼吸微弱近无,似乎只因为青年的话就想这么憋气死去。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原本显赫、尊贵的世家子,竟然会随着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去喜、去哭。
更加令人奇怪的是,雷景云自始至终别说反抗,都不敢骂一句,甚至不敢叫出名字来,由此可知,他对这个青年是何等畏惧到骨子里?
就连旁边那两个保镖,也是各自死死抱着一具开始僵硬的尸体,如羊癫疯般的颤栗着,低着头牙齿发出代表强烈畏惧的剧烈碰撞声。
因为,他们都了解或者听说过这个圈子中的另类,做过怎样令人极度震骇的事情。
这是一个明明张狂无忌,却炉火纯青的运用甚至玩弄规则,不沾染丝毫麻烦,似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疯子!
“少爷,我能继续画画吗?”大眼闪烁着希冀的茉莉,就像是一个不谐世事的单纯女孩儿,可问出的话却让雷景云三人惊恐不已。
而青年却只是随意笑道:“可以,不过得快点,我们得走了!”
“谢谢少爷!”茉莉笑的很甜,很美,又用小嘴咬住手电筒后,伸出一只小手,一拳砸到雷景云的后脑勺上。
“蓬”雷景云应声头栽在沙发上,茉莉如抓小鸡崽般一手把他抓起来,平放到沙发上继续心无旁骛的作画。
被刺痛稍稍清醒的雷景云,突然抬头凄厉叫道:“告诉我,求你告诉我,李岩死了吗?”
“等等!”青年阻止被打扰作画而不满的茉莉再次挥拳,饶有兴致道:“你不怕他?”
“没死,他没死?废物,都是废物,你,你会杀死他的对不对?你杀了他,求你杀了那个小混混……”
雷景云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绝望、怨愤、以及最后的希冀,就是没有对李岩的畏惧。
青年微感讶异,雷景云已经交代了李岩今晚是如何从心灵到ròu_tǐ,把他们打击的体无完肤,甚至畏惧的已经丧失尊严的认主。
如果雷景云是某个组织的人员,那么还能解释的通,可他明显不是,为什么还敢有杀李岩的意图,这个时候却不敢有半点反抗呢?
稍稍思量,青年嘲笑而又略带愤怒道:“呵呵,世家子的高傲?你这么傻逼,你爸知道吗?”
连他都忌惮李岩,即便说不上不敢怎样,但却自认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彻底把李岩打垮而不被反噬,因而必须得谨慎谋算寻找时机。
可雷景云居然还有世家子对平民发自心底的轻视?如果李岩也算是小混混,那他又算什么?
这样的轻视,对于他来说同样就是在打他的脸,他又如何不愤怒?
“哦,我忘了,你一直躲在这里等李岩死的,你还不知道外面在传什么,那么我告诉你,李岩曾经……”
随着青年的叙说,雷景云的眼睛越瞪越大,充满了强烈的不敢置信与悔痛。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如果他能早知道这个消息,他或许,不,是一定不敢再有一丝的报复心。
可他怎么知道,在他们这些顶级大少眼中,装腔作势的很可笑,就像小丑一样的李岩,竟然是一个能让这个疯子都吃了大亏、倍受耻笑的,疯子?
……
“咕噜噜……”
愣愣的看着滚落过来的头颅,再看着手中黯淡无光的黑色卡牌,荆轲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一把丢开,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这、这尼玛不科学啊!”
李岩目光黯淡的看着因脖颈被他打成肉糜,头、身分离,腥臭的血液溅射的水王,心疲力尽般的喘息,哑声道:“你也看到了?”
荆轲一点点的向后蹭着,双臂在身前交叉成十字架形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
李岩嘴角抽搐一下,忽而转过头,面上露出似被恶鬼上身的呆滞又狰狞的表情,阴森森的笑道:“嘎嘎,我是……”
“妈呀!”荆轲吓得大叫一声,立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个傻逼!”李岩笑骂一声,隔着被汗水侵湿的衣服摸着胸前的龙佩,心有余悸的重重松了口气。
是他太大意了,既然猜到龙佩和神令有相似的功效,也早想到那位神也会运用类似“威慑”的能力,而且一定比他更纯熟,但却真没想到会这么强。
如果不是龙佩中的“气”比这个简易版的神令更充沛,身为媒介的水王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