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华!”那人怒吼着,黝黑的锁链连同他的咆哮一起震动了起来,楚瞬召愣愣地看着他,一个可怕的猜测从他心里涌现,那人脖子上的红鱼玉佩,和幼奴姐一样的红鱼玉佩……他咽了口口水,试图捡起脚下的龙雀剑,那人死死地盯住了他,楚瞬召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犹如群山叠压般,动弹不得。
楚瞬召畏畏缩缩地推到一旁,护着昏迷中的苏念妤,那人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过来:“小孩,过来!”
楚瞬召神色警惕地看着他,他看着那人的脸,一丝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那人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将目光放在苏念妤身上:“你快过来,朕有些事情想问你,不然朕就杀了那个女人!”
朕?他自称朕?楚瞬召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楚瞬召。”
“你姓楚?楚骁华是你什么人?”那人的目光愈发坚硬。
“他是我父皇!”楚瞬召的后背突然挺直,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那人将脸凑近了他,低声道:“你父皇?楚骁华为何要将你关押与此处。”·
“不,我是不小心掉进水里才来这里的……这里没有路可以出去了吗?”楚瞬召发现他平静下来的神情并不凶恶,带着一种长辈般的目光看着他。
“原来是一个傻孩子,楚骁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他的眼帘慢慢垂下,声音带着一丝苍老寂静“孩子……对了,你既然是楚骁华的孩子,你告诉朕,朕的儿女现在怎么样了?”他换了一副恳求的脸色。
楚瞬召目光平静道:“你到底是谁?”
“西临,苏顺天,你也可以称呼我,西临王!”他幽幽地说。
“西临国已经覆灭了!”
西临王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像是像是了什么似的自嘲一笑:“是啊,朕的国家已经覆灭了,居然让一个孩子来提醒朕。”
“我从看见你脖子上的玉坠时,便猜到了,幼奴姐脖子上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玉坠子。”他苦笑道。
“幼奴姐?是长燕吗?她还活着!还有长青,他们两兄妹都还活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色欣喜。
“嗯,他们还活着,幼奴姐是我的贴身丫鬟,卫胤哥哥则是大哥的侍卫,他们都挺好的。”
西临王冷哼了一声道:“挺好?楚骁华将朕的两个孩子名字都改了,若不是看在他收留了朕两个孩子份上,朕现在便将你当场格杀!”
方才变得融洽的气氛顿时如寒夜般凄冷,楚瞬召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人当场起暴攻击他,而且他的神志似乎混乱的,嘴角不断淌着口水,西临王还活着,而且就在临安城下囚禁着,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楚瞬召的想象,当年无数西临百姓见证着父皇将西临王投入了火炉中,连同西临国无数的盔甲利剑长矛化作灰烬,一连七日,盔甲与利剑上纠缠的冤魂在火炉中终日哀嚎,最终熔炉被幽蓝的火焰所吞噬,无数的铁屑如同飞雪般飘散在西临的国境内,万民哀嚎,痛不欲生。
可现在西临王居然在自己面前翻着白眼,嘴里念念叨叨的,假如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西临王,那么当年被父皇投入火中的那个是谁?
“你害怕我吗?”他的声音此时彻寒刺骨,楚瞬召迅速捡起了龙雀剑,剑锋直直指着西临王的胸膛,只有他一剑刺下去,无论他是真是假都没关系,面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将会死在幽暗的地牢中,如同世人认为他真正死去般。
“陨神钢吗?而且这把剑还是新铸的,一把没有杀死过人的剑,孩子,想不想用朕的王之血来为你这把剑洗礼”他低声笑道,楚瞬召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被铁链所绊倒在地,剑仍然指着西临王的胸膛。
“来啊孩子,试着杀死我啊!杀了我的话你便可以加冕为王,朕的体内有这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想要吗?来拿吧!那可是王之力啊!”他恶狠狠地盯他,笑声在洞穴里一波接一波的回荡,他紧紧捂着耳朵,但声音依旧回荡在他脑颅中,如同阴魂般久久不散。
“懦弱的孩子。”
他最后听见的是这样一句话,楚瞬召猛然站了起来,用剑指着他的脸庞:“西临王,你犯下了滔天罪行,将你的国度与人民至于灾难之中,将那些为你服务的铸剑师们尽数杀死,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懦弱!”
“这些都是楚骁华跟你说的?”他丝毫不在乎楚瞬召的挑衅,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都是你做过的,难道你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楚瞬召反问道,西临王忽然笑了“愚蠢的世人啊,你们根本无法理解我所做的事情,丧钟早已敲响!他们要来了……带着大军来此人间!”
“疯子!”楚瞬召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那是你们这样庸人无法理解我们伟大想法的借口,我才是这个世界唯一清醒的人,却被你们当成了怪物囚禁与此!”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忽然他不笑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小孩,我的妻子她还活着吗?”
“西临皇后吗?她……”楚瞬召忽然不说了,胤国军队严禁在入城期间烧杀掠夺,qiáng_jiān妇女,但父皇手下的一名将士打破了这个铁规,他不仅带领手下将西临三千铸剑师全部杀死,在闯入皇宫后宫之际任由自己的手下大肆掠夺贵妇们的财物,最令人发指的他公然违抗了父皇的命令,在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