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和魏央本是想让苏愍将若白放在自己的马背上,这苏愍毕竟是个女子,身材娇小,怎么肯能撑得住若白这接近八尺的男儿呢。
苏愍坚持将若白抱上自己的马背,一行人急速向秦宫驾马而去,这驾马的过程之中,若白已经疼的有些昏厥,苏愍不时看着若白这全身都布满了血渍的身体,而这手臂却已溃烂,都可以清晰地看见这肉里的骨头了。
苏愍心中一紧,可这当下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只能鞭着马儿尽最大的速度向秦宫驶去。
终于到了这秦宫,急忙让赵高去请御医,苏唯见苏愍竟想亲手将若白抱到若白所居住的仁宫之中,苏唯见苏愍下马,刚想伸手将若白从马上抱下来,苏唯看苏愍这架势,连忙上前:“还是我来吧,你这身子板是承受不了若白的重量的,若是不小心把他摔了,才是不好的。”
苏唯语罢,没有等苏愍说话,便抱着若白往仁宫内走去,苏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唯抱着若白的身影,顿了一下,便也向前赶去了。
苏唯将若白放在床榻上,苏愍和魏央也攘门进了里屋,不到分钟,赵高便带着御医赶来。见到大王在内,几医俯首抱拳:“拜见大王、永巷令和上大夫。”苏愍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赶紧去看看若白吧。”
御医上前,看了这若白已然昏厥的脸庞,和满身是血的身体,转头问道:“这是被动物咬了吗?”苏愍点了点头:“是的,这药的过程中怕是恼怒了老虎。”
御医检查了若白的全身,拿着毛笔蘸了些墨,在宣纸上开了些草药,让下人即刻去医堂将草药捣碎,随即将若白身上那被咬得破烂不堪的衣服用剪刀剪下来:“大王,我先彻底清洗一下若白御医的伤口,将药膏涂上,应对一下,等下人将草药捣碎带来方可医治。”
御医将若白的身上的伤口清理起来,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分多,手臂依然残缺,这屁股上的肉还被咬了一块。御医叹着气为若白清理着伤口。上了些应急的草药后,离开了床榻。
御医向大王俯首,耳语一般的说道:“大王,这药膏可以应急一下,只是下官有些话想说,可否在走远一些说,虽说若白御医本身是医者,但他现在作为患者,大约还是无法接受的。”
苏愍攘们向大厅走去,苏唯和魏央都跟着出去,两人对若白这情况也是很担心,也想知晓此时的情况,大约走到里屋听不见声音的距离,苏愍才转身,眉头紧锁,双手放于背后,紧紧的握住,手心都冒出汗,想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双眼直直地望着御医。
“若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只说,不需要隐藏什么。”
御医低垂着头:“大王,这若白御医此时情况十分不好,这手臂此时便是截掉最佳,若是迟迟不能做下决定,怕是这手臂上会感染,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此外,还有这屁股之处被要掉的肉也过大,这之后便会经常遭受痛处的。”
“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许多。”御医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大王,往坏处说,若白御医这一辈子大约只能抱着病痛卧于床榻了。”
苏愍虽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这想法已成既定的事实,倒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的,苏愍上齿紧紧咬住下排的牙齿,似乎这样才能将自己的身体崩住,不让自己失去了支撑倒下来。
苏愍闭了闭眼,缓缓的睁开,尽量将眼眶中的泪珠抑制住:“以保住若白性命为前提,怎么做对他最好就怎么做,尽量让他少承受些痛苦。”
“是,大王,下官会竭尽全力的。”御医毕恭毕敬地说道。
“进去吧。”苏愍摆了摆手,让御医进去里屋。
苏唯正想上前安慰一下苏愍,苏愍却先前一步说道:“苏唯、魏央你们二人先去照看一下若白,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
苏唯和魏央两人相视一眼,双双走入了里屋。
苏愍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生活可是隔一段时间便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喜出望外地出门打猎,本以为可以心情愉悦地满载而归,可却带回一个伤痕累累的若白,这老天是想考验自己的受挫能力吗。
这当真是要将自己的生活毁的一塌涂地才会放过自己吗.....苏愍的情绪依然低沉,依然在绝处之中绕着走不出来。
苏唯在里屋内望着若白虚弱发白的脸庞,毫无一丝血色,心中一紧,若白发生这样的事情,苏愍应当又在怪自己了,苏唯忍不住了想去找在大厅的苏愍,朝着魏央看了一眼:“我还是出去看一下苏愍吧。”便快步地往外走去。
魏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苏唯的心思倒是都在苏愍的身上,不过也好,希望这苏唯的话对苏愍有些用处吧,毕竟这苏唯的话在苏愍心里分量还是很大的。
苏唯轻手轻脚地走送苏愍的身边,将手放在苏愍的身上,苏愍还在思绪当中,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近,下意识地移开了身体,这才看到身后的苏唯:“是你。”
苏唯无奈地看着苏愍转过头,只能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小小,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好听,或许难以接受,但这却是大实话。”
盯着苏愍的背影,苏唯正了正神,朝大厅外那已要慢慢落山的太阳,还微微发着亮光:“小小,你虽是一国之君,但却也不是如这太阳一般,这天会因它而变。不是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与你相关,这是每个人的天命,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