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府中这段时间,你过的可还好?”语气似普通夫妻之间的询问,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臣妾自知有孕后,便向母后请求回娘家养胎,过的也还算安稳,劳殿下挂心了。”李韵莲盯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爱怜。
宫南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李韵莲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面有他和她的孩子,情不自禁的蹲下身,脸贴近她的小腹,感受着她的体热和他的孩子的跳动,虽然现在还察觉不到什么,但想着他和李韵莲的孩子就这样的贴近自己,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神中也露出满足的欣喜。
李韵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睛里泛起一层雾气,眼前的宫南昱便看不真切了,他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他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她把手搭在宫南昱的肩上,就这样一家三口环抱在一起,这样的画面以后还会再有吗?强忍着眼睛里快要蔓延出的泪水,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道:“完颜公主怎么进了宫?”就算他们没有完婚,但完颜欣荣是被宫南昱带回来的,李韵莲以为她会住在王府里。
宫南昱缓缓站起身,搀扶着李韵莲到一旁坐下,“在宫中住着,等待父皇的赐婚旨意,而且父皇的意思是让她从宫中出嫁。”他说的再自然不过,然在李韵莲听来,却是那么刺耳。
他与完颜欣荣的大婚由宫南昱如此自然的说出来,却刺的她好痛,为什么他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为什么他可以说的这么自然!为什么他就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从宫中出嫁那是何等的荣耀,从完颜欣荣还没嫁给宫南昱开始,李韵莲就已经输了,样样都输给她!
李韵莲心中百般思量,终是开口问道:“那慕容小姐的赐婚旨意?”
“照旧!”宫南昱不紧不慢的说道。
李韵莲脑中一片澄明,心却仿似滴血般的疼痛,慕容凌的赐婚旨意照旧,她还是侧王妃,那完颜欣荣是绝不会与慕容凌同一位份的,她与慕容凌的婚期临近,若再与慕容凌的位份相同,是断不会同意的,那么会不会,完颜欣荣真的是奔着正妃的位子来的?
李韵莲身子一软,跪在了宫南昱的面前,事到如今,即使已成定局,她也要试一试,也要争取一次!
宫南昱忽的站起身,眼睛紧紧地盯着李韵莲,“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臣妾不在乎你娶多少女人,但臣妾只是请求殿下保留我的位份!”任他怎么想好了,她如今只能这样要求了!
宫南昱往后倒退两步,望向李韵莲的眼中有淡淡的怒气,她跪在他面前,是为了求他别废了她这个正妃!
李韵莲瘫软在地上,冰凉的地面抵不过她心中的寒冷,一点点、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心,“不管您是认为我贪图高位也好,还是爱慕虚荣也好,臣妾就只有这一个请求,求殿下成全!”
宫南昱眼神冰冷,走到她面前,把她扶了起来,就连声音也透着丝丝凉意,“本王说过,你是我唯一的王妃!我从没打算让完颜欣荣或慕容凌取代你,王妃多虑了!”
听宫南昱如此口气,她的心更冷,却恭敬的朝他一拜,“臣妾谢殿下成全!”
宫南昱看到她瘫坐在地上,虽然心有怒气,然终是不忍,伸手把她扶起来,“如今已是寒冬,地上这么凉,你快些起来,别冷到了。”
李韵莲顺着宫南昱的手站了起来,声音略显疏离,“多谢殿下。”
见她如此,宫南昱一时哑言,他在外作战,有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可只要一想到家里有他挚爱的妻子与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在等着他,他就信念坚定。他知道她伤心、难过、怨他、气他,可他亦是无可奈何,现在他的身份如此尴尬,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储君,却处理着朝堂上的事务,皇上近日来身体越发不适,却未有立宫南昱为太子的风声传来,他不得不一步步小心为上,包括这些所谓的婚事。
“莲儿,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这个时候与慕容凌大婚,也不该带着完颜欣荣回来,可完颜欣荣却是一个我无所拒绝的恩赐。此次与边域国的大战,虽说我朝最终取得胜利,但亦是损失惨重,如果不接受联姻,我们与边域国的关系会更加恶化。你也知道,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朝堂上很快便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朝实在经不起再一次的战争了。莲儿,请你耐心一点,等我登上大位,你就是我们景顼王朝最尊贵的皇后!”
李韵莲安静的听着宫南昱的话语,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缓缓地闭上双眼,将泪水逼回心里,朱唇轻启,“殿下娶完颜欣荣,是因为殿下刚才说的不久后的那场腥风血雨吧,是臣妾无能,不能帮殿下分忧,完颜欣荣贵为公主,又有慕容凌的父亲手握朝中大权,是比臣妾有用多了。臣妾不敢怨殿下,怨只怨臣妾出身卑微,当不了殿下的左膀右臂,如今殿下娶此二人,可谓如虎添翼,臣妾在此恭喜殿下。”
李韵莲半蹲着身子,不卑不亢的望着宫南昱,眼见他眼中的怒火与不可置信,她在心里嗤笑,面上却未有多少表情。
宫南昱忽的转过身去,大步朝房外走去,只留给她一个坚挺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芙盈连忙推开门进来,一脸焦急,“小姐,怎么了?七殿下怎么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李韵莲伸手扶着芙盈,声音几近干哑,“芙盈,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求了!”没有资格去求什么了。
什么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