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凝目蹙眉,不发一语。
林清浅心急如焚,小手拽了拽他宽袖,“长庚哥哥……你就答应吧。”
顾长庚最终还是松了口,点点头,望向风清扬,道:“风前辈请放心,长庚若拜你为师,定当会尊师重道的。”
林清浅附和道:“不错,风前辈,你收了长庚哥哥当你徒弟,日后你想吃什么,他都定会给你买的!”
风清扬爽朗大笑一声,“哈哈哈……好,不错,那今日我便收了你这徒弟,正巧这茶摊上有茶,来,给老头子我敬一杯茶,便算是正式收了你这徒弟。”
林清浅一听,眼睛明亮亮,想都没想就冲茶摊老板多要了一壶茶,亲自将茶碗斟慢,让顾长庚给风清扬敬茶。
顾长庚端着茶碗,站起身,正想跪下敬茶。
风清扬道:“唉,不用如此麻烦,我这老头子不喜欢这些礼数,喊我一声师父就可以。”
“师父,请喝茶。”顾长庚弯腰将茶递给了风清扬。
风清扬笑眯眯的,将沾了油渍的手随意往衣裳上一抹,接过顾长庚递来的茶碗,仰头全喝光,笑道:“乖徒弟,你且放心,日后师父对你定会倾囊相授的。”
“多谢师父。”
顾长庚重新坐下,风清扬思索了起来,呢喃道:“既收你为徒,为师自然得给件像样的见面礼,该给什么呢……”
风清扬在破破烂烂的衣裳中摸索了出了好几本破旧的书籍。
“给你内功心法……不对,你这暂时还用不上,送剑法,这似乎有点送不出手……”
若被江湖中人听见风清扬此番话,怕是气得要吐血。
风清扬手中武功秘籍,随意拿出一本,都足以让人抢到头破血流,他如今竟说拿不出手?!
顾长庚心中忽地生出怀疑,无语的望着风清扬。
这冒冒失失的性子,真当是传说中的日月阁的阁主?
其实林清浅也一脸怀疑,若说风清扬是丐帮帮主会让人觉得更有信服力。
顾长庚道:“师父,不必了……”
“不行不行……见面礼还需给的。”
风清扬在身上摸索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有了,不如送你这个。”只见他拿了一块令牌出来,放到顾长庚面前。
林清浅拿起来,打量了一番,是块黑色长方形令牌,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像玄铁,却比玄铁要轻上许多,上面有日月阁三个字。
“风前辈,这个令牌是?”
“哦,我们日月阁的令牌,人手一块,老头子我出门在外,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便先将此物送与我徒儿了。”
虽猜不透此物是何,但林清浅直觉,风清扬送出手的,定是不凡之物,她递给了顾长庚,道:“风前辈放心,长庚哥哥定会收好的。”
顾长庚收下令牌,道:“多谢师父。”
“无须客气,毕竟我们都是师徒了。”风清扬啃了一口叫花鸡,又补了句,“但师徒归师徒,还是得明算账,方才说的十只叫花鸡,一只都不能少了。”
林清浅忍不住笑了,这风清扬放现代活脱脱一名吃货。
“风前辈,请放心,我会帮你盯着长庚哥哥,定不会让他食言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
风清扬将一只叫花鸡啃完,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看了眼顾长庚,道:“对了,乖徒儿,师父还不知你是哪里人?家中父母做什么的?可会同意你拜我这老头子为师啊?”
顾长庚神情微变,林清浅心也跟着一紧,正寻思要不要此话敷衍过去,他便先开口道:“在下京都人士,我父母皆已不在,我如今是一名孤儿。”
风清扬微微一愣,看向林清浅,“这不是你弟弟?”
林清浅解释道:“我父亲与长庚哥哥的父亲是结拜兄弟。”
“哦,原来如此……”风清扬顿了顿,又对顾长庚问道:“可否告知你父亲名讳?师父我行走江湖多年,说不定听过。”
“我父亲是……顾昀。”
话音一落,饶是风清扬都愣住了半晌,经过岁月沉淀的双眸微眯,表情有些复杂。
片刻,他不以为然笑道:“无碍,你师父我膝下无子,日后会好好教导你的。”
顾长庚沉默不语,连眼帘都没抬一下,也不知是否将风清扬的话听进去。
风清扬并不在意,他将方才找出的几本书籍,抽了两本放在上面,然后全推到顾长庚面前,道:“这些破书,我这老头子留着也无用,你拿回去,先照着上面两本练吧,时候不早了,叫花鸡就不用你们去买,将银子留下,我自个买去。”
“那下次我们想见风前辈,怎么联系您?”
“城外桃花村有一处小茅房便是我的住处,你到哪一问,风老头,村民都会知道,乖徒儿可隔三五日过去一趟,趁着为师如今空闲,能指导你练武。”
林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风前辈既有住处,为何还露宿街头?”
风清扬道:“那日从山中出来,回村子的路比进城里要远,我便想先进城内填饱肚子,殊不知荷包丢了,又饿得走不动,便只能露宿街头。”
“……”林清浅心道:这怕不是懒癌晚期了吧。
“时候确实不早,我与清浅需回府了,师父,这些银子你留着。”
风清扬拿过荷包,笑道:“好咧,你们快回府吧,还有……”他看向林清浅,“你这小孩子,下次不用风前辈,风前辈的喊,老头子听得浑身不自在。”
“那我喊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