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又剑在手,他就是储怡樰,离开剑,他就是优柔小生,因此他只希望自己一直练下去,就如逍遥游。
的确。
剑道渐成的时候,他的轻功也又上进不少,有一种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激情和感觉。
蜻蜓点水般浪迹在梵净山密林的翠叶之上,游蛇委蛇般飘摇于云海之间,一位蓝衣蓝袍的侠客恰是一只蝴蝶立在云彩之上,飒飒然然,灵仙仙气。
好,好一招逍遥游。刘不识很满意储怡樰练成的剑道。啧啧称奇。
他夸耀储怡樰的确是一个天下难见的练武奇才,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位练武奇才现在是一位情痴,并且是一只迷茫了方向的情虫,他只能把自己不能开导的隐藏在心里的困惑和痴迷转移在剑道上,只有这样他心里才少了一些痛处和无趣。
他也没有记忆自己上山的时刻,自然也就不记得自己上山多久,山上的花开,花谢,花落,他并没有在意。
只是此刻树叶已经开始脱落,秋寒又起,他才感觉到自己已经上山很久了,梵净山本来就要比其他地方更寒冷一些,一丝秋风吹过,他却打起了寒颤,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触。
天冷了。
天很冷了。
在冷,梵净山就要封山了。
那时候这里就是冰封是世界,人间的另一个天堂。
练武有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看来这个三九储怡樰只能在山顶学习吐纳御寒了。
五圣已经不知冬寒,山上的大多弟子也不知冬寒,这是内家吐纳的一种。这么冷的天储怡樰自然没有呆过,他也适应不来这种刺骨的寒冷,但这种刺骨的寒冷远比锥心的痛要好得多。他每天都遵循着五圣的指点练习吐纳之法。
其实他已经可以打坐在梵净山金鼎之上,这里是天下的寒极,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在金鼎上练习吐纳之气。
金鼎乃是梵净山的严寒结汇之地,每个冬日的晨起时分,金鼎上散发着吸收天地精华汇集的寒热,所谓寒热,就是极寒之气,遇到温差散发的气雾。这种气雾有静心驱毒之效,是以五圣仙风道骨,鹤颜童发。
经历冬寒,并是春暖,这是这方土地亘古不变的规则,更是这方天地的定律,春暖花开,人气爽。
储怡樰就要离开这块仙地,他本就不该属于这块酷寒之地。
这么多的时日他练就了一身飞逸的武功,但是他并没有关注过五圣观究竟有多少观,梵净山有多少花草。
练剑只是他静心的方式。
他心中的情被剑道压制。他心中的不惑也被剑道压制。但是春天来了,他就要下山了。压制的情趣会不会如雷霆般炸裂。
五位师傅,怡樰这就下山去。
其实已经不舍,虽然是酷寒之地,虽然是险竣山川,虽然是阴晴万变的峰林,但是他已经不舍。
望着打坐的金鼎,望着飞舞过的群林。
他下山了。
他茫然的下山了。
山下的春天来得更早,白花争艳,万鸟争鸣。
木不全却像一只冬眠的动物,懒散地晒着太阳,看着风景。
这一片风景已经被他看腻了,一个冬天,又一个春天,看了十多个春冬,他是一个急性的人,豪迈的大侠,一旦失去了豪迈的节奏,他甚至比冬眠的动物还有没趣。
他的探索工作也断断续续,一方面是他感觉到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探索,他之前的热情或许只是想带着储怡樰那个没趣的人到处转转,现在储怡樰走了,他也就失去了兴趣,另一方面,自从矿山一仗田荣达败北田宗鼎以后,总是想着种种办法对思南的次序进行破坏,试图以散兵战法拖垮思南的发展。
每天,三点一线。
吃饭,睡觉,拉屎。
木不全也只有这些事情能做,也必须去做。
吃饭自然是去饭馆,中午到老面馆吃牛肉绿豆粉,晚上吃简单的小菜,早上就是一碗豆浆,一颗油条。
都是统一的路线,他闭着眼都能到。
闭着眼有时候却容易出乱子。
眼睛瞎了吗,看不见姑奶奶在吗?一个几分矫情几分霸道的声音传入耳朵。
木不全知道这个声音是指向自己的,因为自己闭着眼,并且感觉是撞上了人。他只有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一个浪迹江湖的大侠低声下气地给人赔礼道歉,的确也是惊闻,但是木不全做了。
没人逼迫,他完全自愿,因为他感觉这个声音太适合自己了,自己慵懒了半年不正是在等这个声音出现吗,
谁叫这声音的主人就是一个没人坯子,黑发及肩,窈窕高挑蓄霸气,肌肤如雪,纤指玉手雪莲脂。
他应该不是被他唬住了。
他应该是被他迷住了。
姑娘这早餐我买单,他歉意地对店家说着;
本姑娘不稀罕。
这是我冒犯了姑娘,作为赔礼也是应该的。
我却不稀罕别人请我吃早餐。
以后我都请你吧,慢慢就习惯了。
你把本姑娘看成了怎样的人,我堂堂周家,这个年轻的女子说道周家两个字却顿时住了口,或许他正是想说我堂堂周家大小姐,还看不上你的这点早餐。这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正是周家盐号的大小姐周玉婷。他的父亲周韵趁着思南建府之际大量发展盐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