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皇城……
今日,又是一年一度庙会。
此时的皇城里大街小巷四处喧嚣、热闹不已。
主街上更是人头孱动,挥袂成雨,人人都要往街头的仙女庙挤。
皇城最大的茶楼云鹤楼二楼,一黑衣女子地靠窗而坐,三千墨发用同色系的簪子随意挽起。
右侧脸上带着半边面具,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真实的相貌。
不过左半边脸看去,倒是美艳动人。
她半倚着,挑眉看着楼下人群,犀眸中隐着一抹冷意。
看了许久,换了个坐姿,端来一杯茶,轻啜了一口。
一手支着下颌,冷眸中玩味渐浓。
一个月一晃而过,她便是当日的薄刺心,离坠崖后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天朝边境大漠。
救她的人兰姑,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妇女。
她无亲无故只身一人居住在悬崖下,对满身是伤的她照顾有加。
只是这一个月,为了提防王府的搜查,她却连那救命恩人兰姑都不敢轻信。
顺手放下一锭碎银子,她走下阁楼。
离开酒楼不到半刻钟,薄刺心便止步了,警觉到,前面有车马来了!
百人拥簇,浩浩荡荡,若是在里头随手揪出一人,穿戴都比皇城百姓身上穿戴强一百倍!
在天朝,除了当今圣上,敢大张旗鼓、铺陈浪费、极奢华的,也就只有离王百里离了。
薄刺心的眸中掠过一抹狐疑,微微低垂下眼睑,退至一旁。
“对了!前些日子听说
离王侧妃,回娘家省亲呢,这不,赶在这一年一度的庙会回皇城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阵势可不小呢……”
“堂堂离王的侧妃,当然得摆这么大的阵仗,否则又怎么能显示出离王的霸气和能耐……。”
薄刺心挑眉,一身上下的旧伤口全都隐隐作痛了。
从来没有那么惨过,被一个男人和女人害得那么惨。
百里离杀她孩儿伤她入骨,贺千柔暗中派人探寻她的下落,遍布杀手四处追杀她!
让她这一个月来过得狼狈不堪,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个月的时间里,百里离又是名声大作,纳了妃和姬妾无数。
从囚奴到侧妃,一应俱全,可谓是妻妾成群,可唯独,少了正妃。
薄刺心可以让自己忘了所有,但唯独忘不掉的,却是她的仇!
当日受的苦,总会有机会讨回来的,现在还缺乏一个好的时机。
薄刺心淡淡挑眉,她如今戴着这面具,根本没人能认出她来。
就算是摘了面具,也亦然如此。
那日坠崖,她的右脸已经毁了,丑得骇人。
这浩浩荡荡的人马,前面是小跑的丫鬟和侍卫,后面的骑马的护卫,中间则是极致奢华的马车。
垂帘挽起,贺千柔娇媚的倚在马车窗边,半眯着眼小憩。
薄刺心退到一旁,低下头。
在天朝,遇到皇亲国戚,所有平民百姓都需让到一边让其先行。
丫鬟侍卫很快走过了,那马车缓缓近了。
薄刺心并不想多看
一眼,垂下眼睑。
只是偏偏马车就停在她面前,车内坐着的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妆容精致,。
长眉入鬓、媚眼虽如丝,她,就是贺千柔。
她细细打量着薄刺心,勾人的媚眼当中隐着一抹清冷。
薄刺心再度将头垂下,不卑不亢,不惊不慌。
见她脸上的金色面具,贺千柔怔了怔,随口问道:“你得脸怎么了?”
“自小烧伤,留了疤,人人见了都怕得厉害,只好戴面具掩起来。”
薄刺心勾唇笑,没有半分不妥能让人抓到破绽。
“摘下来我看看。”贺千柔冷冷说道。
贺千柔怎么命令,薄刺心当然会照做。
只是,取下面具的瞬间,贺千柔顿是惊叫,被薄刺心那半边恐怖的脸吓得不轻!
再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狼狈放下垂帘,马车急急行驶而过。
看着远去的大队人马,薄刺心冷笑着勾起了唇角。
贺千柔,你得死敌回来了!
夜幕低垂,薄刺心回到住处,利索地收拾好了行囊,却眼看天要黑尽了。
“刺心好好照顾自己,一个月前你那一病病的不轻,落下不少病根,你的身子,你可得顾着。”
兰姑交待道,心思似乎都在她的身上。
“兰姑,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再有人找我上门,你应付不了,就把我供出来!”
兰姑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薄刺心已经纵身跃上马。
挥动手中马鞭,洒脱的骑着马疾驰而去。
偏僻的林间小路里的马蹄声
由远到近,直到消逝无声,是时候回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
王妃的位置,她并不稀罕,她要的是那个黑匣子。
黑匣子里头的东西虽然全都电力有限,但至少能助她复仇的一臂之力。
“嗖!”的一声。
薄刺心一个激灵,躲开了突然凌厉而来的利箭!
没有一点儿迟疑翻身下马,藏入了一旁茂密的草丛中。
须臾而已,咻咻声大作,身后已经是箭雨一片,如此的突然而然!
她今日是怎么了,还没出门多远就遇到了第二次拦截。
如果今日贺千柔认出了她,就不会好心放她离开。
由此可见,这些暗地里埋伏在此的杀手不是她派来的!
但是,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