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这话便从西街门的青楼、戏院、酒肆和坊间向东市扩散,一时之间,这句‘破晓东方夜落幕,凤凰天子抬头时’在凤城传的风风雨雨,朝野震动!
夜琉璃怒不可遏,下令彻查此事,却不想此举更加证实了市井之间对流言的猜测,女皇怒发一冲为蓝颜,妄将江山送他人便随之而出,大臣们更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左丞相为代表的知道实情坚信无忧王志虑忠纯。
另外一派则是以尚书令为代表的保守派,认为无忧王权高过主,无论这坊间流言是不是真的,都必须对无忧王进行释权。两拨人连日上朝都是争辩此事,闹得夜琉璃心力交瘁,病倒在榻前。这一时之间,朝政无人主理,凤无忧也不得不避嫌,不方便一如之前代替夜琉璃临朝听政。
夜琉璃一病,朝中的反对派声音更加巨大,加之氏族门阀,左丞相一派是日渐落了下风。尚书令上书成条,慷慨激昂,说外臣不得干政,左丞相以凤无忧取女皇乃是入赘夜氏皇族,形同皇后。
不是外臣,要求让凤无忧统领朝政,那尚书令却以此为矛,说既然形同皇后,就应该按照漠国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更有甚,提出让夜琉璃以后宫干政之名刺死凤无忧,否则愧对夜氏皇族,不如交出皇位让闲在朝堂之下的三皇叔来主持大局。
凤无忧不知为何,近来一直朝野和睦,突然之间自己
怎么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入了秋,虽然白日还是暑气逼人,夜风却已经带着丝丝寒凉。凤无忧近日都在昭阳殿陪伴着夜琉璃,自有人提出刺死凤无忧之后,夜琉璃就成天担心不已,自己不下旨,怕是有人会暗行不轨,或许是上次刺杀给她的心中留下了阴影,现在夜琉璃恨不得将凤无忧绑在自己身上,仿佛只要有一刻不见到凤无忧,凤无忧就会从此和她阴阳两隔。
“无忧,我好害怕。”夜琉璃紧紧的抱着凤无忧完美的腰身说道。
凤无忧脸上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尽管他心中对此事十分不解,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事实真相,但他的面上,永远都是那种不变的笑容,似乎权势也好,名誉也好,生死也好,于他,都是过眼烟云。
凤无忧揉了揉夜琉璃头上松散的发丝,柔声道:“无妨,既然是流言总会散的,以前琉璃的流言最后不是也散了么?只要你信我便好。”
夜琉璃忙直起身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凤无忧,就差指天誓日了,极其认真的说道:“我自然信你,他们若是要伤害你,除非踏着我夜琉璃的尸体,无忧你放心,就是倾漠国之力,我也要保护你的。”
凤无忧看着这有的琉璃,有些想笑,心中暖意横生,揽过夜琉璃,将她塞到锦被之中,又替她掖好了被子,道:“好好的说什么尸体,我自然无事,你好好休息
,养好身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琉璃,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无忧你可是要和天帝商量一番?”
“嗯,此事我会私下调查,在看看,天朝那边有什么动向,毕竟,不应该是这样空穴来风啊。”凤无忧脸上绽开一丝温柔的笑容,似乎在说一件很小的家长里短,说罢在夜琉璃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转身出了寝殿……
凤城,永和宫
凤魅看着面前的密函,一张冷脸似乎更冷了几分,当年参加无忧婚礼之日,明明看到无忧那么受百姓尊敬,治国者,唯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显然无忧将船下的水治理的平静无风,或许正是这样的才能惹来得风波,让有心人士想要掀起惊涛骇浪。这个有心人?
是谁?形同软禁的漠国三皇叔,还是在宫中蓦然消失的夜无双?凤魅攥紧了手中的信函,眉头中的疙瘩愈来愈大。
“子素。”凤魅沉声道。
“微臣在。”子素闻言,从外间进来了里屋。
“你准备一下,即刻出发去漠国,襄助无忧王,调查流言一事。”说罢,凤魅将手中的信函递给子素,子素看了旋即明白其中缘由。原本如果自己能够去漠城一趟自然是最合适,以他们兄弟二人之力,这始作俑者必然无所遁形,只是出了夜无双之前那档子事,凤魅不敢在轻易离开凤城。
何况夜无双还未归案,万一夜无双在宫中隐藏的势力未除,
自己又不在宫中,夜无双卷土重来,那后果必然不可设想,如今无忧身边无一可用的心腹之人,只能先派子素前去襄助了。
进来漠城之中流言四起,即便是不怎么出门的池凰也都知道了,凤无忧此人池凰是见过的,天人之姿,丞相之才,自己随无忧子婆婆学过观天象,凤无忧无帝王之命,而且他眉眼之间淡泊之气显然,那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那必定是有心人想要架空凤无忧的权利,而表面是针对凤无忧,实际矛头确实对准的夜琉璃,因为知道夜琉璃爱恋凤无忧成痴,所以必然不会赐死凤无忧,如此,那人便可以让幕僚以女皇失德逼迫夜琉璃禅位,好一个毒计!
说起会做这种事的人,池凰最先怀疑的,便是三皇叔和自己身边的夜无双。正想着,却见夜无双摇着身子已经来了。
“池凰哥哥,尝尝双儿做的拔丝煎面!”夜无双巧笑嫣然,手中端着一盘黄橙橙的面条,上面缀着酱色的牛肉片和鲜绿色的葱花。
池凰道:“这些事让丫头们做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亲自下手,弄一身油烟味儿。”池凰说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