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刺心悠然说到:“要是如你所说这般简单就好了,朝中宫中都有利益牵绊,而且仅凭我们红口白牙你父皇怎么会相信,即便你父皇相信,贺家的兵权又怎么会是如此轻易剥夺的?贺家战功彪炳,自开国以来就手握兵权,对朝廷从来都是最大的威胁。”
凤凉叹了口气说:“原以为父皇是九五之尊,拥天下四方,却仍有诸多牵绊,这天帝也不是好当的呢。”
薄刺心看着凤凉笑了笑说:“你能有此领悟我们就不虚此行了,不过有此一战前途吉凶未卜,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过今夜他们是不会卷土重来了,咱们收拾了店中尸首,还是各自安寝,明日不要误了赶路才好。”
她说的轻描淡写,凤凉一想到待会回到店中还要睡在死了那么些人的房间就有些战战兢兢,薄刺心自然看出来了,柔声安慰说:“你且搬到我房中来吧。”凤凉这才展开笑颜。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平静,一路坦途,再也没有遇到伏击,一直到了漠国边境,此处是天国、漠国、帝国三国交界之处,薄刺心到了军营外,早已有军事报了进去,不一时中军帐辕门打开,贺凌天和风无忧双双迎了出来。
薄刺心看风无忧身后旌旗招展,上面依旧大书“鼎德”二字,心中诧异,可是看到风无忧面色如常迎了上来也不便明言,只得暂且忍住了。
贺凌天满面笑容,迎向薄刺心后微
微欠身说:“贵妃娘娘驾到末将有失远迎,万望娘娘谅解末将身在军中难解甲胄,大礼……”
“免了,在军中你是主帅,我来军中并无军职,你不必向我行礼。”薄刺心说着已经步入了中军大帐。
薄刺心的言行从行军打仗的礼数上是完全相悖的,贺凌天知道她原是裔国女王,这些规矩不应该不懂,既已说明自己非军中之人自然就不能贸然进中军大帐,可是薄刺心昂然而入他也无话可说。
凤凉究竟是小孩,有点沉不住气,母亲明明知道是贺凌天派人半路阻击,在他面前却要装的毫不知情,真不知大人竟然都世故到了如此地步。
风无忧拉着凤凉小手坐到自己身边嘘寒问暖,他倒是真心喜欢这位公主,自幼就天真烂漫,好不拘于礼数,颇投自己的脾气。
“贺大将军,进来状况如何?”薄刺心凌然问到,她既不是钦差,也不是兵部委派来的要员,却张口问及战事,贺凌天犹豫了一阵之后只得回答:“回娘娘,末将接了圣上的围魏救赵策略之后果然事半功倍,漠国分兵救帝国,自顾不暇,边境进来安然无事,都是托了天帝洪福。”
薄刺心微微点头,然后转向风无忧到:“无忧王此来定是见了两军对垒的盛况,可否见告一二,那琉璃公主可曾出现在沙场之上?”
风无忧眼含笑意说:“回娘娘,不曾见过琉璃公主,想必她稳坐中军帐
,只是指挥调度而已。”
薄刺心微笑着说:“可是本宫听闻,此次漠国犯边却并非琉璃公主之意……”
此言一出贺凌天和风无忧全都愣住了,就是跟在薄刺心身边的青鸾和摇风也是吃了一惊,怪不得娘娘要千里迢迢赶到边关来,原来她心中还藏着战事秘密呢。
“此战是漠国皇后姬花形联合帝国龙阳一手策划的,琉璃公主并不知情,当日琉璃公主从我天朝匆匆回国,我等只道是无忧王提出解除婚约,琉璃公主恼怒在心,因为有了犯边之举,实则不然,琉璃公主很可能是回国阻止此战,也就是说琉璃公主此是生死上不分明。”
风无忧听的简直是惊心动魄,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自己也料定战事必然是因为自己毁除婚约而起,却不曾想这里面还有诸多误会。
“我此次前来就为调停战事而来,无忧王,不管你心意如何,我都想让你随我到漠国走上一遭,不出意外琉璃公主此时必定有难,若她仍旧掌握军国大权,此次战事也就不会起了。”
风无忧默然点头,薄刺心分析的没有错,若是夜琉璃掌权,大战起时她必定前来向自己叫阵,可是自始至终不见她的踪影,似乎已经说明问题了、
贺凌天阴阳怪气地问到:“娘娘却是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我等身处边关尚不知情,娘娘在深宫之中却如此明了,实在不能不令人生疑。”
薄刺心
轻笑道:“本宫的话并不为贺大将军相信而言,我只是劝服无忧王随我到漠国走上一遭,外围战事仍旧由贺大将军统领,两不耽误,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贺凌天默然不语,薄刺心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且不说她口中所言是否属实,即便不是实情,一旦她和风无忧去了漠国,自己加紧攻势,这两个人还能全身而退吗?到时候自己的军权巩固不说,妹妹在宫中也少了一个死对头了!
“既如此末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单凭王爷吩咐就是了!”贺凌天笑着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薄刺心起身说:“我言尽于此,无忧王三思,我且去稍事休息。”摇风马上扶起薄刺心离席而起,薄刺心轻声说:“去找子夏来见我,他以劳师为命在这军中未曾回京呢。”
薄刺心进了军中准备的帷帐坐下之后专等子夏到来,不一时子夏随摇风进来,风无忧也跟了来。
“王爷,本宫有个不情之请。”薄刺心对着风无忧说,风无忧还为刚才薄刺心的言辞沉默,听她对自己尚有要求,马上回应说:“但凭娘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