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前和无忧王既定策略是围而不攻,耗敌心力……只等天帝围魏救赵之计……”军士尚在犹豫,贺凌天倏然抽出腰刀砍在几案上大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你懂吗,如若不懂本将军便将你的头颅悬挂在行辕大旗上看看我是怎么铁骑踏平漠国的吧。”
“小的懂了……”军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小的懂了,小的懂了……”
贺凌天冷眼看着行辕外熊熊篝火,火映入眼中顿时熄灭了,因为贺凌天眼中的火光比外面的篝火还要耀眼刺目。
只要自己挑起两国之争天朝就不得不长久依赖自己这位镇远大将军,而且不经意间也为妹妹扫清了薄刺心这个障碍,正可谓一举两得。
“将军,家书到了……”贺凌天手下一名死士走了进来,他们见贺凌天从来都是不用行行礼的,贺凌天伸手接过死士手中竹筒,拆开来直接念了出来,他的所有事情也从来不避讳手下死士。
“兄长台鉴,薄刺心已抵军中事知悉,近日宫中异动,圣心莫测,鎏庆宫门前冷落日久,兄长阵前切莫妄动,唯天帝所思为念,切切!”
大帐外甲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贺凌天心思烦乱,一时竟委决不下,虽说圣意难测,可毕竟妹妹在宫中,所谓近水楼台,自然会更好地揣测凤魅想法,自己身负要职,然则名不正则言不顺,暂且隐忍才是
正途。
“将军,恭请点卯。”一名死士首领昂然进入大帐,双手拱起请求贺凌天下令。
贺凌天犹疑的目光闪烁不定,握住刀柄的手食指在不停敲击,目光一闪,终于笃定说到:“解散军士,死士集结,随我漠国宫中解救贵妃娘娘。”
“是……”贺凌天的话出口之后对于死士来说就是不可违抗的命令,从来不需要问为什么。
漠国榴花宫,风无忧彻夜无眠,风凉毕竟仍是孩子,睡意浓重中已然卧在榻上酣然入睡,薄刺心唯恐夜风侵扰,一直在身边陪伴,摇风、青鸾自是安守本分到宫门外值守去了。
风无忧负手立于中庭夜月之中,月光明亮洒在他一袭白袍之上庭中榴树枝影横斜在袍角摇曳生姿,轻轻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风无忧蓦然转身,却见夜琉璃正向自己翩然而来。
“无忧,不,无忧王爷,让你为我身临险境,本公主心中实在难安,就此谢过。”夜琉璃嘴唇翕动,半天才说出如此言语。
风无忧回望夜琉璃,她和他之前的距离不远不近,她的吐气如兰,轻声燕语恰如一缕清风拂到面上,风无忧本想后退,可脚步迟滞并没有动。
“姬花行所言……”风无忧毫无意识话语却已经出口,夜琉璃浅笑着摇头,“王爷,她人言语何足挂齿,你且顺了自己心性,寻得答案之日才不会令自己失望吧。”
风无忧听得夜琉璃如此体贴之言心中
宽慰,回报一笑,风声拂动,两人同时愕然转身,摇风、青鸾已到近前,“王爷、公主,大事不好了,宫中羽林卫已搜索至近前,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薄刺心横抱风凉加入众人,凄然对青鸾说到:“风凉如此装扮,一时不会被人发觉,本宫请你彼时趁乱将她置于安全之地,也算是保全了天朝一条血脉。”
青鸾摇头,可是薄刺心已经将风凉交到她手中,榴花宫外火把冲天,羽林卫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
夜琉璃面色凝重说到:“此事本与各位毫无牵扯,因琉璃一身令大家犯险,实在令琉璃心中不安,此生难报,只待来世吧。”
薄刺心长袖一挥,软剑已然在手,“多说何益,单凭大家手中长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公主不必如此自责。”
大家何尝不知道她不过是安慰之言,皇宫之中羽林卫都是千挑万选的顶尖高手,且人多势众,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恐怕真的是无力回天了,何况薄刺心本人也并不希冀有奇迹发生,否则也不会拜托青鸾妥善处理风凉了。
几人凝神静气准备恶战一场,只是尚未准备好外面已是杀声震天了,“摇风,去看看怎么回事?”薄刺心命令到。
摇风身形一长已经站在了榴花宫的宫墙之上,“主子,贺凌天将军带领死士杀进来了。”摇风大声疾呼。
“内外夹攻,只要护送琉璃公主出去,便可消弭此次
恶战,且可化解两国干戈,事不宜迟,大家动手。”薄刺心挺剑一马当先,其余几人个个不甘人后,青鸾摇醒风凉,她尚不知眼前情势,待明白过来也抽出软鞭,紧紧跟了上去。
贺凌天倒不失为一员猛将,由此计议足见其胆识过人,敢硬闯漠国皇宫自漠国建国以来尚属首次,羽林卫训练有素终究不敌那三千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士,不一时羽林卫被冲的打乱。
死士们奋勇向前,团团围定薄刺心等人,且战且退,天色拂晓之时竟然被他们冲决出了皇宫,一直攻到了皇城城墙之上。
夜琉璃站在城头振臂一呼,漠国将士见到夜琉璃安然无恙,顿时欢呼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公主被姬花行囚禁之时,皆因姬花行擅自伪造了夜琉璃交托她代理军国要务的旨意,此时夜琉璃猛然出现,官军们才如梦方醒。
姬花行出现在城墙一隅,左右两侧是龙魄龙阳兄弟二人,“夜琉璃,你大势已去,单凭漠国将士怕你也是回填乏术了。”姬花行长笑。
龙魄一挥手,大战外围突然涌出数万众帝国铁骑,马蹄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