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德……”凤魅大叫,凌芳若吓了一跳,因为蟋蟀之声对于她来说就和风声雨声一般无异,因为对此并不敏感,因而也就感受不到,可是凤魅却不能忽视。
李常德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隔着帘子跪倒在秀榻前面,“给朕更衣,我这就回御书房去。”
“天帝却是为何?”凌芳若赖在凤魅怀里问到,凤魅不待她追问已经从床上下来自顾去穿衣服,李常德惊到:“天帝可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可是这寒冬腊月的,外面除了风吹雪动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其他声响了吧?”
他这句话倒提醒的及时,凤魅止住动作喃喃说到:“你这话不错,这数九寒冬却哪里来的蟋蟀叫声,适才你在外面可曾听到了?”
李常德叩头说到:“奴才倒当真听到了。”
凤魅惊说:“如此便是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摆驾回御书房吧。”
“可是奴才听到的却颇似人声,也就是说有人模仿蟋蟀叫声……”李常德继而说到,凤魅闻言勃然大怒说到:“大胆,有谁敢如此戏弄朕,待抓住时一定要扒皮抽筋。”
他正作色,外面却听见子夏声音响起:“启禀天帝,微臣在宫墙外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特来禀明天帝知道。”
凤魅冷笑说:“好呀,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却还是个小太监,可问清楚了,他是哪个宫中的?”
子夏回到:“这小太监本来是
伏在墙下学蟋蟀叫声,待微臣前去捉拿时,他急切间翻墙逃走,不料却失足摔死了。”
凌芳若闻听自己的宫墙外死了人已经吓的浑身筛糠了,她缩在被子里不敢现身,凤魅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向外面说:“着你立即查察他是哪个宫中的,一旦查明,不必奏报,将那宫门围住,且等朕明日起来再作理论。”
子夏应声出去了,李常德劝慰到:“天帝息怒,经此一折腾,想必娘娘也吓的不轻,天帝和娘娘还是早些歇息着吧,外面自然有奴才照应。”
凤魅这才又上了床,自然少不了温言劝慰凌芳若,两人拥做一团,一时兴起,不免又颠鸳倒凤了一回,这才重新睡下。
外面李常德重新站在了廊下,旁边小萝轻声问到:“父亲大人,我看你适才并不慌张,难不成你知道这其中猫腻?”
李常德轻声说到:“且不可胡说,这事我怎么会知道,你只需记住,只要你在这里,我的心便在这里,定然也是不会让人伤害了芳妃娘娘的,这便足够了,其余的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一面招致祸端。”
小萝点头答应了,李常德才又交代,“以后有人在时你还是叫我李公公,以免被人生疑。”
“女儿自然知道,只是现在夜深人静,除了你我妇女并无旁人在侧女儿才会如此大胆的呢。”李常德轻抚她肩头说:“如此便好,这里有我伺候着,你也会去睡吧,
小心冬夜着凉。”
小萝却嗔怪说:“女儿倒是希望父亲能早些回去休息呢,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李常德拉下脸来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遇到适才情形你却如何处置,快听话去睡吧,明日早晨我便叫小太监到偏房把你叫起来就是。”
小萝这才去了,不过一时间又回转来,李常德正自要生气,却见小萝手中捧着一个砂锅,揭开来,里面竟然熬着一碗粥品,小萝揭开盖子来,李常德但觉清香扑鼻,一时愣住了,他在宫中这许多年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清香的味道。
“这却是什么粥品,为父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呢。”李常德感概倒是发自内心的。
小萝笑说:“父亲日间吃的都是御书房的山珍海味,对这些雕虫小技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这倒粥品倒是有个名头叫糯米七草粥,是用稻米混了芹菜、菠菜、芘蓝、白菜、荠菜、茼蒿、萝卜七中青菜熬制的,其中倒没有一点荤腥,喝着香而不腻,却是暖身子最好的粥品呢。”
李常德伸手去接小萝手中砂锅,小萝避让了一下说:“女儿不要,却要看着父亲就在小萝面前喝下才好,不然我已转身你再嫌这粥不值钱,随便赏赐了其他的小太监。”
其实李常德心中感念,早已暖烘烘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只好拿起调羹,小萝就捧着砂锅看着李常德喝了粥,这粥的确是香而
不腻,入腹之后却暖烘烘的,李常德撩起袍袖又再拭泪,小萝笑说:“罢了,如若一碗粥便让父亲如此,日后小萝倒不敢孝敬了。”
她天真烂漫,自从认了李常德这个义父之后倒觉得自己在宫中多了一个亲人,而且她毫无心机,从没想过要依仗了李常德,或者从李常德那里得到些什么,她越是如此李常德才越是喜爱她呢。
李常德喝了粥,眼睛还湿着,小萝有用罗帕给他擦拭了,这才款款走了,李常德看着夜色中一片明亮雪景,真是老怀甚慰,自己还有什么苛求的呢。
这一夜却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呢,首先贺如燕就是一夜不曾合眼,据她宫中远远看着的小太监来回报,雯儿找的小太监刚叫了两声就被御林军发现,捉拿之中好像从宫墙上摔了下来,此时是死是活尚未可知。
若是摔死了还好,若是一息尚存供出了雯儿来自己也免不了要吃挂累,雯儿更是吓的面如土色,一夜都在贺如燕床头发抖。
贺如燕后来索性不睡了,坐了起来和雯儿闲话,她也不是当真镇定,倒是一副是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