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恍然大悟,这可是太后的习惯,自己怎生就给忘记了,不过也好,自己刚好有了机会和贺姬翎单独说上一会子话呢。
“翎娘娘,最近辛苦你了。”凤凉就在贺姬翎的对面坐了,突兀地说出一句话来,贺姬翎没想到凤凉上来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她愣了半响才说:“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凉笑说:“娘娘倒是淡定,我在宫外这些日子怕是劳烦翎娘娘一直挂心呢吧,我这好端端地回来了,也不知道娘娘心里是高兴呢还是失落。”
贺姬翎这才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揶揄自己呢,她冷哼了一声说:“真是莫名其妙,你便是在宫内宫外和本宫有什么相干,却说我担心你的安危,本宫却也没有那么清闲,你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凉儿不过是一句闲话,没想到竟然招致娘娘这么多言语来呢,凉儿怎么说也是天帝骨肉,也算是娘娘半个女儿,你说这话倒叫凉儿心寒呢,凉儿平日里可把翎娘娘当做自己薄刺心一样对待呢。”
这话当然随她怎么说了,其中转圜的余地也都完全由她把握,贺姬翎被她说的又是一愣,心思电转马上明了了,自己不管怎么接口这凤凉总有对语等着自己,自己刚才有些恼火却是刚好中了她的计策了呢。
她笑了笑说:“你这孩子,话总要说清楚一点好,本宫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苛责之处呢。”
凤凉惊奇问到:“这便又奇怪了,我在宫外好好的为什么要苛责娘娘,难道娘娘知道凉儿在宫外遭遇不成,因此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贺姬翎正欲再次发货,可是理智却在提醒自己万不可再上了这小妮子的当了,她强压怒火却憋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说:“你却又胡说,你一个女儿家,便是在宫外一切安好,本宫自然还是要担心你的。”
“那娘娘却又说凉儿在宫内宫外都与你毫不相干,这话真是叫人琢磨不透了。”凤凉摇头叹息说。
贺姬翎被她抢白了一顿,可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驳斥她,只好冷着脸一言不发,凤凉见自己把贺姬翎气的不轻,正欲再接再厉呢,不巧太后已经在梦竹搀扶下进了正殿,贺姬翎赶紧起身行礼请安。
“你起来吧,一大早地来哀家这里请安你们也不闲着,平白地那么多口角,搅扰的哀家在佛堂里都不得清净。【92ks. 】”太后愠怒说到。
贺姬翎一惊,没想到太后年事已高却还是耳聪目明,在佛堂里还听得见正殿里的动静,她尴尬一笑说:“太后明鉴,臣妾不过是和凤凉闹着玩呢。”
太后笑说:“那便是好,我凉儿受了委屈,让哀家赶出了宫去,她非但不记恨哀家,还在外面为哀家准备了最丰厚的寿礼,哀家心中甚是宽慰。”
贺姬翎却不知道凤凉准备了什么寿礼,不过太后总是袒护凤凉,想她一个小丫头能送什么好东西,恐怕再贵重也抵不过贺家送来的《秋围图》来的珍贵吧,那画已经是气势磅礴,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画却并不是用画笔画出来的,而是用金线一点点绣出来的。
贺姬翎想想自己还是要提一下的好,不然太后一定会被凤凉那点孝心给虚荣的都想不起来那副价值连城的画了,“太后可喜欢哥哥进贡来的那副画?臣妾听哥哥说起那幅话仅仅是做丝线就熬制了数千两黄金呢。”
太后笑着说:“喜欢倒是喜欢,只是没有必要为了哀家的寿诞如此大费周章,还是凉儿心意独到,知道哀家喜欢浑然天成的东西。”
贺姬翎心中冷笑,浑然天成,却不是长在山野间的什么东西吧,就像上次凤凉别出心裁地到宫外采了一文不值的茅草根给太后熬制的糖水一样,这小妮子总是做些不出力反而讨好的事情。
那些茅草根简直分文不值,可是太后后来却赏了凤凉几百两银子,这种划算的买卖换做自己也是愿意做的。
太后看出贺姬翎脸上不屑的神色,笑着说:“梦竹,你且把凉儿献给哀家的玩意儿拿出来给翎贵妃瞧瞧,若不是今日她来的巧了,哀家又想在人前炫耀一下,怕是她这辈子也无缘见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贺姬翎还是不信这凤凉能送得出什么好东西,知道梦竹取来一个锦盒在她面前打开了,她看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才惊讶地几乎合不拢嘴了,如此大的夜明珠当真如太后所说的一般呢,若不是太后主动拿出来示人,自己怕是这辈子真的无缘得见了。
“这,这可是毫无杂质的夜明珠,不知凤凉公主是从哪里得来的?”贺姬翎惊讶之余,早已忘记了和凤凉适才的不快,茫然问到。
凤凉撅着小嘴说:“我在宫外救了一个西域商人的命,他为了报恩献给本公主的,我本欲不收的,可是想到皇祖母寿诞近在眼前,刚好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于是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她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收了这么一颗夜明珠好似还不情愿似的,贺姬翎笑着摇了摇头,太后赶紧让梦竹收起了夜明珠,贺姬翎心中愀然,如此看来哥哥的《秋围图》在这颗夜明珠面前当真是不名一文了。
虽然眼前有明晃晃的夜明珠,可是贺姬翎哪里还看得下去,她天性就是好强之人,现在看到哥哥的贺礼被凤凉比了下去,心中早已不快,自然也就不愿意多呆,起身行礼后说:“太后昨日定是劳累了,今日凤凉公主又才回宫,臣妾就不搅扰了。”
太后笑着摆摆手,也不说话,贺姬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