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与其说是给天帝听的倒不如说是给李常德听得,里面并不答应,不一时李常德才轻声问询:“天帝今晚可是要到哪位娘娘哪里去?”
小路子的心一点点揪紧了,若是天帝一时兴起当真要到哪位娘娘那里去自己的计划机会难以实施了,幸好听到天帝沉声说:“朕今日劳累了一日了,哪里都不去了,叫小路子进来吧,传膳,你且回去歇着吧。”
里面自然是李常德叩谢的声音,而后李常德一撩门帘走了出来对着小路子说:“还不赶紧给我殷勤伺候着,天帝要用晚膳了呢。”
小路子忙不迭地答应着,赶紧就在李常德脚边磕了一个头,而后爬起来进了御书房,又给天帝磕了头才垂手在一边候着。
李常德临行之前自然要经过御膳房传膳的,小路子也不必操心,只等御膳到了,他拿起银针来挨个碗碟试过了,而后每一道菜品又尝了一下,这才伺候天帝用膳,凤魅轻声问到:“在你看来哪道菜品比较适合朕的口味?”
小路子伶俐答道:“如今冬日天寒,奴才还是觉得这倒佛跳墙不错,能增加些火气,低于严寒。”
凤魅点头,而后用了一口,也点头说:“味道倒是极鲜美的,不错,你收拾的时候顺便吩咐一声重赏今日御厨。”小路子赶紧答应了。
用完晚膳凤魅又批阅了一会奏折,在御书房中漫步走了一圈,小路子笑说:“天帝,奴才刚才去御膳房的路上觉得今夜无风,倒是可以到御花园中走动一下呢,且今儿个的月色倒是极好!”
凤魅点头说:“也好,朕一日不曾动弹筋骨了,正是困乏的时候,若是就睡了反而又睡不着,就若你所奏,咱们出去走走。”
外卖弄果然月朗风清,一片银灰从天空中洒下来,倒是不用打灯笼了,只是乳白色的光落在红墙黄瓦上显得钝钝的,看起来倒有些吃力,凤魅漫步走到御花园中,小路子躬身伺候着,不远处子夏领着几位精挑细选的大内侍卫环侍在侧,目光始终不离凤魅身边。
其实这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想他凤魅的武功也是一等一的,若是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他自身遍可抵御,除了子夏可做帮手之外,其余人倒显得累赘呢!
凤魅走动了一圈,身体逐渐舒畅,坐在望月亭中小路子又吩咐人送了些温热的黄酒过来,凤魅在兴头上多喝了两杯,一时酒劲上来一日的困乏才被完全激发出来,小路子搀扶着他回了御书房伺候着他在内帏安歇了。
小路子吹熄内帏蜡烛,又出来剪了外面书房的烛花,而后出门对子夏到:“将军,你安排了下人们轮值,你就回去歇着吧,子素将军说到就到了。”
子夏笑说:“不妨事,我等子素到时再走也不迟。”
小路子无法只得另辟蹊径说:“这御书房的蜡烛快用完了,我要到司库局去领了来换上呢。”
他做着一切不过都是铺垫而已,因为这御书房中晚间却没有灭灯的规矩,蜡烛是彻夜亮着的,若是小路子在里面偷取书信的时候自己的影子自然就会映在外面的窗纸之上,自然也就会被侍卫们看的一清二楚。
因此他才不得已相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就说蜡烛告罄,接着换蜡烛的由头将书房内的蜡烛都灭了,这才好动手。
子夏不知里面情由,而且这等小事也不是他御林军统领该操心的,他笑说:“公公自便,若是子素到时我便自行离开了。”
小路子答应着出了御书房,而后直奔司库局,果然领了蜡烛,又和司库局的值夜小太监笑闹了一会才回转来,这个当口果然是子夏和子素交接之时,子夏兀自去了,子素却循例正在御书房宫墙四周好似巡逻一般检点各处。
小路子赶紧给子素施礼,子素和子夏都是一般无二的,在天帝面前都是荣宠之极的人臣,不过他们看这小路子虽然到天帝身边不就,倒也伶俐,也深得天帝欢心,更重要的是他是凤凉公主举荐来的,因此还是要给他三分薄面,子素还了礼。
小路子进了御书房现实逡巡看清了书案上那些书信,他便招呼子素到:“将军请进,小的要整理书案,循例是要有侍卫在侧的。”
子素自然知道这个规矩,天朝严训,为防宦官干政,这奏章是万万不能被太监看到的,即便是整理书案必然有人从旁监视方可,子素应声进来,看着小路子整理了书案,其实这书案本就整齐,小路子不过是接着整理的接口偷偷将一封情诗拉出了一个角来。
按说他在不看一眼的情况下绝然是分不清这首情诗的内容的,不过他的聪明之处便是在于观察那纸张的质地,因其天帝经常翻动的纸张自然破旧,而很少翻动的就会簇然如新。
子素见他收拾停当了便退了出去,小路子笑说:“小的还要换蜡烛呢,这里会昏暗一时,不过将军勿虑,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而已。”子素笑笑没有说话。
小路子赶紧吹熄了蜡烛,书房里顿时昏暗一片,他麻利地将适才拉出了一个角来的书信揣进怀里,而后才点燃了新的蜡烛换上,前后也不过就是一当而的时间,自然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李常德来换值,外面子素自然也和子夏交接,小路子给天帝请了早安,才匆匆退了出来,一夜困顿,可是他却并不显得疲倦,而是兴冲冲地回了值房。
其实他从御书房出来便可取道御花园,将那书信放进假山洞中,可是他素来谨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