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王妃明察,妾身身为侧妃,岂敢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她微微垂下眼睑,一改往日趾高气扬,显了几分低声下气。
一旁的凤魅突然之间很好奇,为何薄刺心会将府中姬妾夫人管教得如此服服帖帖?
当初那件事未发生之前,她虽是王妃,却从不收人待见。
贺姬翎是镇远大将军之女,仗着家中权势,在王府向来蛮横。
可自从薄刺心回府之后,她就不敢再如此张扬,凡是万般低调,能不出面则留在庭院半步不迈。
薄刺心从一个人人喊打的最女,到现在一步一步走上王妃之位,竟无人再敢质疑她。
甚至,经过临安之事后,朝中反对薄刺心为正妃的群臣们都纷纷改口,说薄家虽谋反,但有女薄刺心能为朝廷效力,替父还债,可不计较她的过去。
终于彻底的,妥协了。
似笑非笑的将视线移至陌久妖身上,薄刺心款款步上前,坐在软榻上,“做没做,还得陌夫人说了算。”
陌久妖不知道薄刺心唱的是哪一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望向凤魅。
突然间,凤魅却觉得这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冷光闪现,径直拂袖而去。
“王爷……”陌久妖撕心裂肺的喊道,起身想追随出去,却被薄刺心一把扣住了手腕,“躺下!”
阴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薄刺心的话一出,陌久妖呆住。
泪凝结在眼角,想挣脱薄刺心的禁锢,却又使不上力。
“陌久妖,你说
,我该如何待你才好……”轻叹一声,薄刺心松了手,“自从嫁入王府,我见过很多心狠手辣的人,可是我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傻的女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自己下毒毒害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四处挑衅,让别人误以为真的是我们在背后操纵?其实你这么做,的确算是有手段,可是有那么多的办法可以让你滑胎,为何你偏偏不选,而要下毒?”
“你……你什么意思……”陌久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声音带着颤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日你与侧妃娘娘在后花园起了争执,为何不借机摔倒,而后滑胎?”这陌久妖的脑子,也不知是不是豆腐渣做的。
倘若在贺姬翎动手打她的时候借机摔倒,也不会和现在一样漏洞百出。
真是个草包!
贺姬翎虽不满薄刺心话中意思,但却不得不觉得她说得对。
如果昨天掌陌久妖嘴的时候,陌久妖摔倒在地,借故滑胎,恐怕现在她早已被关起来。
现在想想,莫名的有些后怕……
“宁竹是吧?”薄刺心微微侧目,冷眼看向一旁低垂着头得宁竹,“你过来。”
“是……”宁竹战战兢兢,走上前,径直跪下。
唇角勾起的笑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为何跪我。”
“奴婢身为夫人的贴身丫鬟,却没尽到做奴婢的本分,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宁竹是个聪明人,根本没给薄刺心质问的机会,“夫人滑胎,与奴婢脱不了干系,奴婢甘愿受罚!”
说着,便用力将额头磕在地上,一下接一下。
这样的结果,让薄刺心忍不住笑出声,“陌久妖,你身边的丫鬟可比你厉害多了。这一次的闹剧,怕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想出来的吧。还记得当初你意气风发的时候吗,让人拔我的指甲,欺辱我的孩儿?今日的苦果,是你自行种下的。你失去了腹中骨肉,是因为你野心勃勃,永远都不会安于现状。既然如此,那边罢了。日后你在这王府中的苦日子,可还多得很,慢慢去享受吧。”
“那下毒之事,究竟是谁做的……”贺姬翎只想知道,陌久妖为何会小产,其余的都听不下去。
犀利又含笑的目光直直射向还在磕头的宁竹身上,或许是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那娇小的身子随之一颤。
贺姬翎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原来这件事,是你们一主一仆在唱双簧,还真是辛苦了……”
薄刺心微微勾唇,笑意不达眼底,“这件事王爷不会追究,便罢了。倘若你不想世人笑话,便安分守己将此事咽下肚烂了。但是你私自动手杀了王爷的子嗣,恐怕不是这么轻易便可作罢了。如果你不想死,便即刻带着你的贴身丫鬟出去避避风头。去寺庙吃斋念佛积积德,顺便为太后娘娘和王爷求些福……”
“陌久
妖,你自己好好保重吧!”弄清事情真相,贺姬翎不想再多逗留片刻,径直转身离去。
到这这个时候,陌久妖才心灰意冷的瘫软在床榻上。
丫鬟宁竹则是将额头贴在地面上,始终都不敢抬起来看任何人一眼。
这一次的事,是她的提议,成功则已,失败后果自会不堪设想……
宁竹吓得不轻,自知这一次陌久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饶过她!
“王妃,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怂恿夫人这么做的,王妃恕罪啊,夫人刚刚小产身子虚弱,不能去寺庙的啊……”她声音颤抖,有一丝掩饰不了的惶恐,“王妃恕罪啊,恕罪啊……”
陌久妖像就像是七魂六魄消失,呆愣愣的瘫软在榻上,好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竹不断的求饶,却不过只是换来薄刺心一句薄凉的话来,“念你们主仆情深,就一同前往,即刻启程。”
“王妃,不要啊……”宁竹跌跌撞撞的追上前去,但因脚麻而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