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处还缠着白色的纱布,丝丝血迹浸透了那雪白的纱布,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可言。
他那神色,仿佛就连呼吸也会牵扯得伤口隐隐作痛。
一步一步上前,却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贾太医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制止身负重伤的凤无忧靠近,而是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你来做什么,还不回去休息。”薄刺心知道凤无忧为何而来,只想让他快些离开,她不想在最脆弱的时候,身边还留着一个宠她入骨子里的男人。
凤无忧是个好男人,但绝对不是她薄刺心生命中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张白色的宣纸,没有一点瑕疵,。
可是她薄刺心却像是一个墨砚,一旦染了墨,就是这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洗不干净的污点。
所以,她不想再和凤无忧靠近,哪怕是一步的距离,也不要!
她不知道这样下毒或者是刺杀的事件还会重复出现多少次,她不敢肯定下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所有人还能不能幸运的存活!
倘若要保护身边的人,那便只能敬而远之。
“贾太医,我和皇兄是血亲,用我的血,一样可以救皇兄的命。”在将要靠近她的时候,凤无忧突然转身折回去,“皇嫂身单力薄,如果要取走三分之一的血,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他发过誓,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再受到半点伤害,又怎么可以让她性命垂危?
若是真的要用
血,那也应该用男人的血,应该用他凤无忧的血!
“长忧王,您、您就不要为难微臣了,这种偏方是要取心爱之人的血。这心爱之人,自然是异性……长忧王和王爷虽是兄弟,但也不可啊……”贾太医急忙解释,只是不想误了时候。
凤无忧皱起了眉头,“人与人之间的血会排斥,一旦皇嫂的血和皇兄的血相排斥,那后果自然也是不堪设想!”
贾太医摇了摇头,“长忧王放心,这次取血不是要输入睿亲王体内,而是分三日喝下便可……”
“不管如何,都不可以取皇嫂的血!”凤无忧上前,大手一把抓住薄刺心的皓腕,“皇嫂,我带你走。”
“凤无忧,你别闹了!”用力甩开凤无忧的手,因剧烈的动作,而牵动了他胸口的伤口,血很快渗出来侵透了纱布,一滴一滴滴落而下。
凤无忧的眉头莫名一紧,很难受,但却竭力忍住了。
薄刺心显然没想到这么挣扎会弄伤了他,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只是看到那满是关切,却丝毫没有为自已胸口的伤加重而在意的凤无忧之时,她便捏紧了双拳。
直接忽视了他的伤,忽视了他的存在,而直直转身。
“长忧王,你的伤……”贾太医一惊,“请容微臣先为你包扎伤口,否则会导致大出血……”
凤无忧心痛的扫过薄刺心的背影一眼,冷喝一声,“别碰本王!”
欲上前的贾太医顿在原地,不知如何
是好。
好半响,见血留不止,越来越多,终于张嘴大喊一声,“快来人,将长忧王送回房中……”
贾太医的这一声惊呼,惊动了屋外的太医和凤齐。
房门被推开,有太医纷纷涌入,接着进来的人是凤齐。
见凤无忧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侵染之后,脸色也开始转变,“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长忧王的伤口大出血,需要立刻处理,否则……”
贾太医的话还未说完,凤齐已经大手一挥,接着涌入的御林军,根本不容凤无忧反抗,便已经强行将他带回了房。
屋内又恢复安静了,薄刺心的脑海中却始终在回放刚才那一幕。
凤无忧,你别闹了!
其实,他几时闹过?他几时无理取闹过?又几时做过让她费心的事?
他不走,是不想她受到半点伤害!
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凤无忧,谢谢你!
就算是死,她薄刺心也会牢牢的记住,记住她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用心对她好的男人,凤无忧!
当手腕被锋利匕首割开的时候,她已经麻木了。
麻木的不仅是四肢,还有她的心。
祸害留千年,凤魅是不会死的,不会……
血不断的涌出,装满了一个又一个特制的器皿,格外刺眼。
眼前开始模糊,直到一片漆黑,她沉沉的闭上了眼。
当她再次醒来,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了惊。
这里不是皇宫,是王府!
抬手,手腕处缠着纱布,但是伤口似
乎已经不痛了。
什么时候,她被送出皇宫回了王府,她这一睡,睡了是有多久?
“夫人夫人,快躺下!”推门而入的青鸾见她直起身子想下榻,连忙上前来硬生生的将她摁了回去,“夫人,你身体虚弱,可不能乱动。王爷吩咐过了,要让你卧床一月!”
“卧床一月?”薄刺心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为何要卧床一月?”
其余的问题全都咽回肚子里,问题停在王爷二字上!
凤魅没死?
活了?
她的血,真的让那个命在旦夕男人再次醒了过来?
“夫人,奴婢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很多问题。现在呢,你好好躺下,由奴婢一一告诉你。”青鸾淡淡的笑着,轻轻搅动瓷碗中的鸡汤,“夫人你不知道,你身体虚弱,因为失血过多而倒是深度昏迷。你这一睡啊,就睡了整整半个月。王爷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