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心里嫌弃，可又不能赶人走。
“你不是去休息了？”
文玉问出和裴敬一样的问题。
裴湛不信他们看不出那是托词。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想到正题，他立刻开口道：“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了。”
少年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几分委屈。
文玉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
裴湛轻哼一声，“什么时候都有。”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委屈，“怎么说我也是你儿子啊，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吗？”
总是在瑟瑟面前说他的坏话，长此以往，云瑟瑟对他印象该不好了。
我是你妈，我说你几句都不行吗？”
“妈……”
裴湛露出讨饶的表情。
裴敬原本没想要开口的，不过看裴湛一直磨着，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赶快把裴湛打发走，继续他和文玉的二人世界，就开口为裴湛说了几句好话。
自家老公的面子，文玉还是给的。
她勉为其难地答应裴湛，以后尽量少说。
要她不说是不可能的，她还想着看戏呢。
裴湛不知道文玉的想法，见她答应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嘱咐道：
“你一定要记得啊。”
“知道啦。”
文玉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看情况吧”。
裴敬以为达到了目的，裴湛就要走了。
但是看他磨蹭的样子，明显还想说什么。
“你还要说什么？”
文玉也好奇裴湛磨蹭那么久的原因。
这都已经达到目的了，他怎么还不走？
裴湛扭捏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我能问你们一件事吗？”
文玉抬了抬下巴，“问吧。”
“嗯……”裴湛组织语言，道：“爷爷是不是给我和瑟瑟定了亲？”
文玉和裴敬对视一眼，眼里带着笑。
两人都有种“来了”的感觉。
文玉故作淡定，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裴湛以为她默认回答了“是”，他小媳妇一样扭捏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觉得，之前那个定亲不够正式，要不要我们过段时间补个订婚宴？”
到时候他多请一些人来，让大家都知道他和云瑟瑟的关系，这样他就安心了。
关系确定下来，云瑟瑟盖上了他的标签，再撕下来可就难了。
他心里想的倒是挺美的。
文玉和裴敬又对视一眼，纷纷笑了出来。
“你在犯什么傻呢？”
文玉嫌弃地看着他，她有点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给他插刀了。
“正式定亲？哪有这么好的事？”
“虽然我们能看出来你喜欢瑟瑟，但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就一定喜欢你吗？”
“如果她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凭什么让她同意跟你订婚？”
裴湛懵了懵。
“可是，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老爷子都说了，他和云瑟瑟定了亲，现在他想搞个正式的仪式，怎么不行了？
裴敬道：“怎么？你当初不是不愿意？”
裴湛脸红了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顶着两道调侃的目光，他哼哼唧唧半天，才声如蚊呐道：“我现在不是愿意了吗？”
文玉啧了一声，觉得他这个样子傻透了。
“行了，我们都知道你的意思了。”
裴湛期待地看着她，“那你们答应……”
他的话还没说完，文玉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什么都没说。”
裴湛皱了皱眉，心里非常迷茫，不明白文玉怎么又说出了拒绝的话。
他看她也是喜欢云瑟瑟的啊。
怎么他想订个婚都不行？
她总是推脱是什么意思嘛？
看裴湛委屈又迷茫的小表情，裴敬难得有点不忍心，开口道出了实情。
“你妈说的没错，我们是没办法逼瑟瑟和你订婚。”
“其实，你当初听漏了，老爷子是说过，他想过和云家定亲，但是，我们两家人没怎么见过面的，贸然定亲不太合适，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裴湛惊愕得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
文玉好心跟他道：“意思就是，你和瑟瑟并没有定什么亲，老爷子的意思是说，他和云老爷子关系好，虽然他们也想结成亲家，不过他们都是开明的人，不想搞什么包办婚姻……”
！！！
不想搞什么包办婚姻？
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瑟瑟其实没关系？
他有点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可是我那天明明听到爷爷说来做客的是我未婚妻啊！”
裴敬道：“……你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嘛。”
裴湛回忆一下老爷子的原话。
“阿湛和孩子年纪相仿，凑成一对刚刚好……”
当时他听到凑成一对刚刚好这句话，就有些听不下去了，想也不想就夺门而出，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话没说完。
现如今，文玉和裴湛主动补全了剩下的话。
老爷子说：“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我知道现在的孩子都不喜欢搞什么包办婚姻，我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让孩子们自由恋爱吧。”
“如果成了，那就在一起，不成也是我们两家没缘分，那就这样吧。”
“……”
裴湛久久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