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腚村强盗们都装作没听见,把头别向一边,不理萧琼枝。
族长周远冬看到,给萧琼枝解释:“这七个强盗嘴很硬,怎么打他们,都不肯吐露他们光腚村的情况。”
萧琼枝有些失望,故意说:“那就干脆杀了他们吧。反正我们楚国现在因为交不上皇粮,被逼落草为寇者不少,官府根本管不过来,也许正巴不得我们民间,自发帮他们除掉这些隐患呢,不杀白不杀。”
“就是。他们村长昨天被我和芸娘给打死了,如果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以后一定会来报复我们和我们村的!”刘五秀突然大声说。
她就站在门口,身上背着个大包袱,肩膀上扛着一袋东西,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石头与狗子,也都背着包袱,扛着小袋东西,明显是刚从他们自己家里过来。
“这……”周远冬有些犹豫。
毕竟,这跟他原来的打算大相径庭,他根本没想过要杀光他们。
而那七个光腚村强盗,这时却沉不住气了。
他们纷纷一脸震惊地转过脸来,看着刘五秀。
其中一个矮瘦中年男子,细细打量刘五秀和楚芸娘几眼,直摇头:“不可能,我们村长打架好猛的,他还会很多阴谋诡计,你们两个婆娘,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算计得过他。”
“对了,我记得我们村长,昨天还带了我们的军师,以及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等人一起。别人不说,军师阴谋诡计好厉害,二当家、三当家打架跟村长一样,也好猛的!”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紧接着补充。
刘五秀越听越得意。
她从容走进屋,狠狠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真是蠢到家了,阴谋诡计多,有什么用?打架猛,有什么用?老天长着眼睛在看着呢,他们是没遇到命里的对头,遇到了,再能耐,也是一个死,哼,爱信不信!”
“我看他们不仅是蠢到家了,还都是无耻、恶毒到家了,不然,也不会把他们村,叫做光腚村,为了抢我们村里的粮食,完全泯灭人性,烧杀抢东西,无恶不作。”萧琼枝背后,突然有人冷声讽刺。
萧琼枝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转头一看,才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周大勇。
“二叔,你怎么回来了?”萧琼枝又惊又喜,好奇地问。
周大勇这时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身材修长,脊背挺直,长相英俊。
哪怕是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也像个王子似的,显得非常有气质。
三个月前,周大智与楚芸娘成亲,他请假回来过一趟。
萧琼枝经周大智介绍,跟他见过一面,有印象。
据周大智说,周大勇今年只有14岁,但早在两年前,就中了秀才。
他是整个周家村,唯一一个有资格在县学读书的人。
他还曾经跟周大智学过武,小小年纪,打架是好手。
经过昨晚的事,萧琼枝现在充分意识到,在这到处都有人落草为寇的非常时期,家里还是得有像周大勇这样文武双全的男性在,才比较有安全感。
“你爹放心不下你娘和你,前日托人捎信,让我请假回来。恰好县学有不少同窗从军,没剩下几个人,定在今天开始放假,所以,我就在今天回来了。”周大勇走到萧琼枝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萧琼枝喜出望外。
楚芸娘也很高兴。
她立即把刘五秀拉到一边,低声说:“五秀,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我家也就这两间屋子可以住人,现在大勇从县学放假回来了,如果跟我和枝儿住一间,不方便,麻烦把你昨晚住的那间,让给他住,你带着狗子和石头,跟我和枝儿住一间。”
“行,就这么的。”刘五秀爽快地点头,立马带着狗子和石头,把身上的包袱,都放在用城砖饼搭的那个新坑上。
然后,她又去另一间屋子,把她昨晚留在那里的东西,也搬来这间屋子。
不过,刘五秀这边忙忙碌碌的,萧琼枝这边也没闲着,正试图说服周远冬,杀光光腚村剩下的强盗。
她指着光腚村强盗中的那个满脸横肉中年男子,对周远冬说:“族长爷爷,他说他们村长,昨天还带了他们的军师,以及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等人一起。我刚才想了下,昨日来我家的光腚村强盗,有七个,说不定这些人都在里面。”
“麻烦你让人去我家粮仓,把里面那些光腚村强盗的尸体,都搬出来,让他们认认吧。”
“行。”周远冬恰好有点好奇那些尸体的具体身份,正准备这么干。
他让身边的两个少年,在楚芸娘带领下,进入粮仓里,把李绝代、黄金莲等光腚村强盗尸体搬上来,并排摆在院子里。
随后,又让两个少年,押着那七个被五花大绑的光腚村强盗,过去认尸。
李绝代、黄金莲等光腚村强盗的尸体,全部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矮瘦中年男子等光腚村强盗,瞪圆了眼珠子,紧紧盯着看半天,也没看出谁是谁。
萧琼枝只好给周远冬出主意:“族长爷爷,这些光腚村强盗尸体都被烧焦了,看上去一个样,你干脆让人搜一下他们的身,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吧。”
“行。”周远冬马上照做。
很快,那几个跟周远冬一块过来的少年,从李绝代、黄金莲等光腚村强盗尸体怀里,各搜出来一块石牌,和一些散碎的金、银、铜钱、